众人面面相觑,这纯粹是把自家孩子当玩具了!
大人不好发表意见,小孩子却是百无禁忌。小铜钱儿在爹爹怀里,看见这麽个小东西,很是好奇,小身子探上来就扒开了那堆花布条,一下就将某人的杰作毁於一旦。
尉迟鼎当即就不干了,“你把我儿子衣裳弄坏了,我要你赔!”
小铜钱儿莫名其妙的看著他,玉茹却趁机把孩子抢了过来,“好好好,我们赔!小铜钱儿有没有给弟弟带礼物来啊?”
庄净榆会意,“有有有!衣裳有,帽子有,小鞋子也有!”转头和尉迟睿交换一个忍俊不禁的笑意。
“来,我们给叔叔抱抱!”玉茹把孩子交庄净榆手上,推著尉迟鼎往床上去,“二少爷你还是乖乖上床休息吧!要不一会儿夫人来了,又得说您!”
庄净榆带孩子很有经验了,三下五除二就把缠在小家夥身上乱七八糟的布条全给扔了干净。这小家夥长得就跟杨商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似的,胖嘟嘟的很是安静。任凭这麽折腾他,仍是浑然不觉,依旧闭了眼睛睡大觉。
新生命总是令人欣喜和感动的,一群人都围拢上来,摸摸他的小脸,捏捏他的小手,叽叽喳喳的称赞著,真可爱!
“小家夥叫什麽名字?”
“叫阿福!杨商说,他在开这家客栈的时候,就想好了孩子要叫阿福了!”那边尉迟鼎很是得意的答道,“我儿子和我的名字都在客栈上头呢!”
可你怎麽不想想,自己多少年前就给人惦记上了?
他不肯乖乖就范了上床去,还追问著,“你们的礼物呢!”
“你急什麽?”尉迟睿白了弟弟一眼,转头吩咐随从送了进来。
礼物无非是给孩子的小衣裳、小首饰,数量不多,但都极其精致,看得出挑选得很是用心,给大人的便是些补品药材了。
尉迟鼎瞧了索然无味,“切!又是这些东西,你们就没有特别一点的礼物?”
反正都习惯他的口无遮拦了,庄净榆把孩子交给江陵抱著,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盒子,里面装一块钱庄的对牌和一枚印章,
“我们也不知你们到底缺什麽,就给你拿了这个。这家钱庄在你们这儿也有分号,以後我们每年都会定期给你存银子到这上头,你凭这些去支取就是了。”
“还是你上道!”尉迟鼎喜笑颜开的接了盒子,张口就问,“那你给我存了多少钱?”
“现在是三千两,够用麽?”
“马马虎虎!”尉迟鼎拿了盒子,想也不想就往床铺底下一塞。
玉茹看得直摇头,尉迟鼎却又道,“你们身上有钱没有?给我点!”
庄净榆很是纳闷,还是拿出了钱袋,尉迟鼎不客气的抓过去翻拣著,把里头的铜钱和小碎银子都拿了出来,大钱倒是又还给庄净榆了。
“你要这些零钱做什麽?”
“吃零嘴啊!这儿好多小摊上的东西可好吃呢!可杨商说吃多了不好,不给我钱。”尉迟鼎把床头褥子掀开,正要藏钱,却一时纳闷起来,“我昨天藏里面的钱怎麽没了?”
玉茹翻了个白眼,你这总在一个地方藏私房,不给人找出来才怪!嘴上却道,“你确定是昨天藏的钱麽?会不会记错了?”
这麽一说,尉迟鼎就糊涂起来了,皱眉想了半天,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藏过钱,也就算了。
忽然听到门外有脚步声,玉茹一句“夫人来了!”还未完全落地,尉迟鼎已经哧溜一下钻进了被子里,老老实实的躺著,动作之快,简直令人目不暇接。
再一抬头,就见寿春黑著脸,押著杨商进来了。
杨商见了他们,报以一丝微笑,却仍是端著汤水送到床头,“阿鼎,喝汤了。”
尉迟鼎瞧一眼那汤,立即哀嚎一声,“娘啊!您放过我吧,天天这麽吃,会吃死人的!”
“胡说什麽呢!”寿春瞪了一眼儿子,“这可都是宫廷御膳!你庄哥哥生了小铜钱儿之後也天天吃这个的,净榆,你说是不是?”
庄净榆一闻那汤水,顿时倒足了胃口。
确实他在生产之後,寿春也让厨子弄了这种据说大补的汤水来,喝得他要吐,後来全交给尉迟睿毁尸灭迹了。据说这汤水还特别难炖,他看向杨商的目光不免就多了几分同情。
尉迟鼎却立时睁大了漂亮的眼睛,“你做月子也吃这个?”
庄净榆顿时脸就红了,就算是亲身产子,但也很忌讳别人拿他跟女子相提并论的,就算是心知肚明,也从来不会有人在他面前提起月子这个词。
尉迟睿当然知道他的尴尬,上前解围,“你有得吃就吃吧,母亲可不会害你!”
尉迟鼎对这个大哥还是有三分畏惧的,当下不再多问,只拿被子蒙著头在床上打滚,“我不吃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