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么不是密技。
袁醍醐转身吩咐自家随从,没过一会儿,袁家随从手中也提过一个食盒。
“你去,此物乃是我袁家私厨所做,命你送去,与素心女社诸位品尝。”
袁家随从跟着柳家的仆役又返回到素心女社。
本来一脸得意的柳善姜听见仆役上报袁醍醐说出单笼金乳酥的名字和制法,大为震惊!
这可是宫宴中的密法,她家也是偶然求得。
当袁家随从揭开袁醍醐送来的食盒,这下轮到素心女社的贵女围上前来咽口水。
食盒中一笼雪白面团,拎起一个来,松软似柳絮团子,放入口中,甜蜜无比,有一股浓郁且熟悉的蔗糖味。
柳善姜如被闪电击中,身形一僵,轻声问道:“此为何物?”
袁家随从俯首回答:“蔗糖制法自天竺而来,此物叫做婆罗门轻高面。”
————
巧工女社旗开得胜,小赢一局。
高文珺远远望见柳善姜的黑脸,开心不已,她以无声的嘴型吐出三字:土狍子!
转过身来,高文珺兴奋问道:“醍醐怎么知道柳家私厨的密法?”
醍醐不在意道:“宫宴密法不易外传,可是柳善姜只怕是忘记了我的外祖母长于宫中。”
大长公主出嫁,怎会不带御用厨子,袁醍醐居于洛阳,自小食得。
哈哈哈,众人拍手鼓掌,大笑三回。
“那你送去的又是什么稀罕物?”
“哦,婆罗门轻高面啊,蔗糖制法自天竺而来,入唐不久,食之甚少,我外祖母礼佛,常年资助佛寺,此物乃天竺高僧传授制法。”
巧工女社之人听闻之后,衷心佩服,觉得袁醍醐见多识广,好生厉害。
袁醍醐再吩咐袁家随从呈上一盒婆罗门轻高面,与众人分享道:“当然最关键的是,我取的名字,她们怎么可能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以上美食都有文史资料的哦,可不是瞎编,名字不是袁醍醐取的。 赏景野炊的筵席于曲江池畔,绵延数里有余。
有的在绝佳位置早早圈地铺了厚实地毯,再围上帷幕,占据一线湖景。
有的直接取了塞外番邦的毡布帐篷,在棚顶高高支起的阔绰空间里遮阳避日。
内圈湖景,多为世家大族私设的筵席,也有像女社一般以各类理由相约的社团聚会,而曲江池平坦又广大的外围沿岸,更多的则是百业庶民的盛大游宴。
平日里吃喝拉撒几乎不用出里坊的长安百姓怎会错过一年一度的热闹,也想远远地沾沾新科进士的喜气。
那些说起来同居长安,平日里却根本无法接触的入流人家,今日集中现身,可是让长安民众大饱眼福,亲眼目睹一场活色生香的贵奢日常。
两队皂色麻袍、幞头系红巾点缀的府兵,簇拥着内圈数人前来,于喧闹、拥挤的庶民阵列中开道。
因人潮聚集,车舆无法再深入,只能徒步走到曲江池岸边,所幸,只有最后一小段路程。
庶民被府兵客气的请开让路,没有一丝气恼,倒对府兵簇拥的数个高大男子另眼相看。
这几个男子虽然身着便服,可行走之间显露的雍容姿态,让众人明白这是属于高位者才有的从容不迫。
高位者并没有话本中的嚣张跋扈。
围观群众中不乏妙龄女子,此刻却统统羞红了脸,她们都在张望人圈中那名最年轻的郎君。
微微逆光的角度,勾勒出他如玉刻出的精致面容。
“阿兄可知此人是谁?”
少女扯着裙子问着身旁的阿兄,她家阿兄在衙署内做武侯,识得些权贵。
她家阿兄回过头来,原来正是通儀坊那日值守的矮个武侯,武侯垫脚望过去,哦了一声,“清河崔家的九郎。”
少女知道了郎君的信息,喜笑颜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