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司直,如此我们就说定了,自明日起中郎将就要到崇仁坊巧工女社的场地执教。”
“卢三哥!”
眼见着崔湃被袁醍醐抢走,柳善姜气得全身都在抖。
卢祁抚住额头,在心里泪流满面,大丈夫一言九鼎。
纵然柳善姜拖着卢祁的手臂使劲摇,如何不满,卢祁也只能好言安抚,结果无法改变。
柳善姜转头望向崔湃的目光中都有了泪意,满脸的失落与不甘。
袁醍醐动了动眉头,狡黠的眼眸在柳善姜和崔湃之间流转,她好像发现了什么秘密,抢走崔湃原来比直接攻击柳善姜还管用。
柳善姜遭受致命一击的失魂落魄,看得一旁的高文珺在心内大呼畅快!
杀人诛心,袁醍醐一出手就是杀招,在柳善姜心口腕掉硕大的血窟窿,佩服佩服。
对柳善姜的反制,袁醍醐的本意其实是想借崔湃的执教,光明磊落地在球场上赢下她,没料到今日还达到了额外效果,原来崔湃在柳善姜的心里这般重要。
呵呵,那就更要拿下了。
在柳善姜哀怨的注视下,袁醍醐走到崔湃跟前,笑容甜甜问道:“中郎将听清楚了吗,明日崇仁坊球场见。”
崔湃夸张地在胸前一插手,“喏。”
众人侧目。
袁醍醐满意点头,领着高文珺旋身离去。
崔湃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好似看见一只得意摇着尾巴走远的小狐狸。
明日崇仁坊球场见。
崔湃的一声喏,是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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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黄雀吃饱喝足之后从漆竹圆笼中蹦出来溜达。
它折了的细腿逐渐康复,一跳一跳地蹦到案几上的铜镜前,张开黄绒绒的羽毛照了照,好似十分满意自己的外貌。
随即被一只大手一个弹指打在头上,小黄雀叽叽两声以示抗议。
崔湃在案几前坐下,食指戳戳它。
“不下点猛药刺激,只怕你是想不到来找我的。”
主人在跟谁说话?
小黄雀歪着脑袋听不懂。
崔湃揉着小黄雀的绒绒毛,案几铜镜上镶嵌着颗颗琉璃,镜面中清晰地倒映出崔湃嘴角的笑意。
镜比清水,用以自鉴。
站在回廊门户的阿水朝内望了望,郎君今日的心情格外的好。
只有经办的阿水最清楚玄锡清水鉴其实是一对两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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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醍醐照着崔湃送的清水鉴,里面一张意气风发的脸,越看越顺心,果然是个好宝贝。
她的好心情延续到了袁家一起吃夕食的时刻。
百忙之中的袁仆射专程抽时间陪一双子女吃饭的时候,姐弟俩才会现身同一处屋檐下。
袁训早就发现了女儿的异样,关心道:“醍醐是遇到了什么好事情?可愿告诉阿耶。”
袁醍醐咽下一块炙鸭肉,“我们女社请到了崔九郎前来执教击鞠。”
“不错不错。”袁训点头,崔湃击鞠名声在外。
袁光逸看着袁醍醐一脸得意,忍不住就想泼冷水,“你确定崔九郎来的了?”
袁醍醐望向他,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吗?崔九郎被圣人钦点做了日本遣唐使团安防任务的负责人。责任重大,整个金吾卫都忙得团团转,更何况还是身居要职的中郎将。”
袁醍醐被弟弟泼了好大一盆冷水,愣在当场。
那日在太平坊翰林家的球场,也许他是表面应付呢?万一崔湃以公务为由抽不开身一直不来呢?
她绝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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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兴坊十字街二巷乙三,金吾卫官署大门前,军士气势威武,目不斜视,一边一个立着。
身覆甲胄表明了他们背后的官署不容侵犯,严肃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