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无双」狠辣阴毒,中人必死,一旦施放,连南宫绝也没有破解之方,更须以特殊的手法施放,否则伤人未成,自己先受其害,如非万分危急,南宫绝亦不会以这绝恶的暗器伤人,他一生只用过「无双」两次,而「无双」的制造方法,他早已毁掉,并不打算流传下去。
南宫绝发出「无双」,轮车同时急退,车中随即射出八枚劲箭,不是射向大长老,而是射在轩中四条主柱柱顶所饰的八个铜制兽头口中!那兽头正是引燃地板下埋伏的火药机括!只要厅中火药一爆,任大长老本领通天也无法脱身!
「走!」南宫绝刚向方涛打个眼色,轮车突然著火烧了起来!却是大长老在「无双」的火焰围绕下,横空一掌劈来!他的人未到,带著烈焰的掌风光烧著了轮车!
南宫绝怕被「无双」缠上,不敢还击,一拍轮车,借力飞身後退,但他快大长老更快,直如火中的恶魔般扑至!方涛见状,抡起太师椅拦腰疾扫,两力相交,方涛的人如断线风筝般往後飞跌,厅中烈火同时猛然窜起,在阵阵闷雷般的爆响中,整座一叶轩霎时陷入火海之中!
左临风的充满惶急的一声「爹」,打断谈话中的铁、凤二人,二人同时一看,只见左临面色惨白的手扶竹杖,跪倒在凤主身前,豆大的汗珠自额上涔涔而下,连背上的衣衫也湿了一片,大口地喘息不已。
「少爷!」铁衣慌忙奔前,扶起左临风,铁衣只道凤主出手暗算,横刀向凤主怒喝:「妖女!你用甚麽邪术加害我家少爷!」
凤主还未说话,左临风上气不接下气地道:「铁叔,凤主没有…没有…伤我…是我…自己鲁莾…」
「发生了甚麽事?」凤逍遥眼望凤主,声音透著几分怒意,并未留意到凤主的玉容同样变得极为苍白。
「妾身不自量力,妄想凭凤火之力破解公子身上的噬血之锁,不料道浅魔高,反令公子受伤…」
凤逍遥听得莫名其妙,铁衣闻言反而明白了几分,怒目望了凤主一眼,凤主纤细的身子突然剧烈颤抖起来,摇摇欲坠地站立不稳。
凤逍遥忙一把抄住了她,道:「你怎麽…」话未说完,猛觉有人急速掠至,连忙拔剑在手,回身一看,原来是烈缺和云雩联袂而至,刚松了一口气,烈缺已扬声道:「铁总管,谁用邪术伤了南宫公子!」
云雩却望著凤逍遥身前的凤主道:「凤兄,你救回凤主了?」
二人一人一句,凤逍遥也不知答那个才是,倒是凤主轻轻点头说了一句:「妾身得凤公子援手,已无大碍了。」
云雩略略放心,可是当他看见靠在铁衣身畔的黄衫公子,登时脱口道:「风少?!」
云雩这麽一喊,左临风的人登时一震,铁衣暗叫不好,左临风却越抖越厉害,抖著抖著还「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风少!谁伤了你?」跟左临风蓦地相逢,云雩再善於伪装,一时也失控了,没空多想左临风为何突然在此处出现,见他呕吐不止,状极痛苦,心中又急又痛,差些冲上前去将他一拥入怀。
「云公子,适才妾身为南宫公子疗伤之际,不自量力的想顺势施术为他复明,可惜公子自幼残障,先天元气不足,受不住妾身的凤凰心焰,才会出现此等不适反应;此事全怪妾身鲁莾,如果公子双目还可救治的话,医道通神的三绝才子岂会不为爱儿医治之理?」凤主无法解释适才发生的异事,只好拿这个来遮瞒过去。
烈缺道:「原来如此!怪不得老铁刚才想跟你拚命似的。」
凤、铁二人却暗暗惊异,凤主怎麽竟晓得主动替左临风隐藏身份的?不过铁衣见机极快,忙顺著凤主话头发挥道:「公子幼时弄坏了身子,庄主多年来尽力补救,换滑洗髓的灵药也不知吃了多少,可是元气体质到底还是差些…」
「甚麽南宫公子?没可能!他分明就是青帝左临风啊!」听到二人的对话,云雩只觉脑中乱作一团。
「云兄弟,你不是说笑罢?这位是绝才子的公子,又怎会是青帝那厮?」烈缺奇道。
凤逍遥忙道:「对啊!世上那有人会相似到这样的?除了少了双招子,皮肤又少了那种玉像似奇怪光泽,几乎完全是一个样,刚才我也错当他是小青呢!老实说,他使的虽是绝才子的武功,我还是不大相信。」他之前已跟铁衣商议过,「南宫风」就是左临风的事越少人知越好,所以决定连云雩等也瞒过。
二十五. 无双 (3)
云雩双眼定定盯在左临风身上,再也不能移开,喃喃道:「没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