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片的主人是谁?难道是阿凤的?」云雩飞身掠起,目光四下搜索那里有追逐打斗的痕迹,心中念头急转。
六十五. 凤劫(3)
左临风甚麽也没问,只是默默跟著血辟邪走,走了半天忽然道:「你不用停一下吗?」他早察觉到血辟邪的呼吸粗重,气息也显得紊乱,似乎来找自己之前,内力已消耗颇钜,他是前来诱敌的,不该在猎物还未掉进陷阱之前,自己先累个半死。
「你管甚麽閒事!」虽然并无过节,血辟邪总是看见左临风便心里不爽,眼里有刺。
左临风懒得费劲跟他吵,掠到一株老松树上停了下来,迳自伸手摘松果剥松子吃。
「你想你相好没命是也不是!」血辟邪被迫停下来怒道。
左临风悠閒地抛了几颗松子到嘴里道:「我不想他未死,我已经饿死累死,我又看不见附近有没人家,想去讨些茶水吃食也不行,只好将就点就地找些吃的。」
「少给我来这种拙劣的缓兵之计,你想拖到那姓云的赶来是也不是?你省著点吧!我早故意留下假的踪迹,那厮准会追到别处去。」血辟邪不屑地道。
「本宫跟得你走,便有把握全身而退,倘若阿凤有甚麽三长两短,你和你背後那些人一个也逃不了。」左临风慢慢的剥著松子,口里说得满不在乎,血辟邪当然知道他不是说著玩的,只是他全想错了。
「你…笨到家的死瞎贼!有空吓唬我的,不如赶快点看看那短命臭凤死了没有…」血辟邪骂声未歇,左临风忽地一笑,笑得像头小狐狸似的,道:「你怎麽好像比我还著急?对…阿凤是你的主子…主仆情深…嗯嗯…」
「才不是!我巴不得他早死早超生!」血辟邪即时暴跳。
「是麽…」左临风轻勾的双唇笑意更是诡秘之直,直笑得血辟邪背心发毛,浑身都不自在起来,暗忖:「他是看出我的用意,还是准备出手制住我?」
血辟邪怕他不肯继续前走,正想著要不要对他说真话,左临风只顾拚命剥松子吃,又攀著松枝把上面的积雪吃掉解渴,急得血辟邪眼里冒火,左临风竹棒轻挥,脸上仍是那副莫测高深的轻笑:「我可不想还未踩上陷阱,先累死带路的…现在可以了,走罢!」说著人已当先掠起。
「他只是逼我停下来休息?这瞎贼的脑袋究竟在想甚麽?」尽管血辟邪心中怀疑,仍是领著左临风前行。
左临风试探出血辟邪比他更焦急,对血辟邪的意图更感奇怪,二人各想各的,但却半刻也没躭延,只一夜功天,双凤的藏身的山洞已然在望,血辟邪刚松了口气,忽见左临风骤然面色微变,箭也似越过血辟邪,直奔二人身处的山洞!
「他怎知正确方向的?」血辟邪大感惊讶,想加急追前,可是连续两天的奔走,加走来也休息不到两个时辰,体力早已过度透支,没法再加快脚步。
到血辟邪跑到离山洞不远处,祗见左临风的竹剑青芒如风翻云卷,将一个用黑色长索做兵器的枯瘦老著劈得身首异处!地上还躺著一头死狼和两具跟那人装束相同的死尸!衣衫不整的凤主却一脸欣喜的半躺在洞口旁边。
血辟邪所找的山洞确是十分隐蔽,凤主守著凤逍遥平安地过了两天,到这晚天色快亮时,洞外有些微光闪动,不是有人来袭,而是有两头狼在洞外徘徊,那微光正是野狠的双眼!
如换了平日,凤主略施小术,便可将狼驱走,但她为保凤逍遥生机不灭,灵力已耗得所剩无几,已无馀力驱狼,只能将火堆移向洞前,野狼怕火,在洞外巡睃不敢近前,但凤主也不能出洞,到柴草烧光时,野狼便再无顾忌,到时二人随时成了野狼口中的饵食。
凤主决意冒险一拚,拔起灵犀剑,走上前去,藉火光巧妙地将剑光反射两狼的瞳孔中,二狼被骤来的强光所惊,凤主一口气冲出洞外,挥剑将一头野狼斩杀!凤主虽然只是略懂武技,但灵犀剑何等锋锐,兼且生死关头,更是不顾一切,狼头竟被她一剑劈掉半个!
另一只野狼见势头不对,急忙退走,凤主怕狼未去远,故意拿剑乱晃,一面匆匆的捡些枯枝回洞口加大火堆,谁知这几下剑光竟然闪来另一个麻烦!
之前三名舍弃同伴,落荒而逃的西域魔人恰好经过附近,本来并未发现二人藏身处,谁知野狼的惨嘷引起他们注意,然後远远望到剑上寒光,看出似非凡品,登时起了歹心,潜近前来,只见凤主一个年轻姑娘手持宝剑捡拾枯枝,步覆之间似乎无甚武技,三人不知她是天池凤主,只看出她不是汉人,兼且容貌甚美,不但意图夺取宝剑,更想凤主动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