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这件事,陈青瓷的睡意全然没了,她有些迫不及待的同谢景瑜开始分享今天发生的事情。
“殿下,你没瞧见,今天去的人可多了,便是我下午从育才书院离开时,都还瞧见有人在门口排队呢。”
“也收到了许多话不错的作品,殿下过几日若有空,不如与我一起去看看?”
她眼中带着几分小小的得意,这件事情她从头到尾参与着,有了一份荣誉感。
“好。”
谢景瑜低声应了一句。
又见小姑娘满脸的纠结之色,便问:“怎么了?”
“没什么。”陈青瓷想了好一会儿,还是算了。她三哥之事,她实在不好同别人说,也不好同殿下讲。毕竟梅萱萱日后可是要嫁给德王,做他们二人嫂子的人,她如何能诋毁梅萱萱的清誉呢。
谢景瑜神色一暗,却也不逼她,“你想同我说的时候再说。”
两个人用过晚膳,因为方才睡了好一会儿,她连睡意都没了。谢景瑜正好带了些可以回家批复的折子,她便自告奋勇地替他研磨。
谢景瑜也没有不能给她看的,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写着批复,另一个就撩起袖子给他研着墨。
“主子,前线传来急报。”斯羽敲了门,匆忙走近身,却见陈青瓷也在屋中。
“什么事?”谢景瑜头也没抬问道,却没有听见斯羽回答,抬头一看就见他瞟了好几眼小姑娘。
“殿下,那我先回屋了。”陈青瓷站起身来,朝廷大事,她似乎不应该坐在一旁听才是。
“倒不是什么机密大事。”斯羽含糊道。
“那你说就是,吞吞吐吐做什么。”谢景瑜淡淡地看了他两眼,又将人给拉回到椅子上做好。
斯羽心中懊恼,刚刚就该正正经经说了才是,为何要因为娘娘在,显得吞吞吐吐的。
他便提起了方才收到的消息,“主子,娘娘,江南那边出了一件奇事,曾将军都不知道叛军的补给从哪儿增援的,却一大早在军营外头不到百尺远的地方找到了叛军的补给,您说这奇不奇怪?”
“还有这样子的事情?”陈青瓷惊奇道。
“可不正是。”
谢景瑜皱了皱眉,“还有呢?”
“探子回话,说是江南那边出现了无名侠士,暗中伸出援手,捣乱了不少十三连水寨的船只,这些补给只怕也是那些无名侠士帮忙的。”
“还在那补给上头留下了一句‘不用谢,江湖客留。’”
“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好几回。曾将军还专门多派出了一支精兵在大营外头埋伏,那些补给像是知道他们的位置一般,又会出现在更远一点的地方,却又不会让人找不着。”
“主子,娘娘,这可真是一件怪事。”
这话仿佛自带着些江湖话本的味道,可偏偏真是探子传来的书信,由不得斯羽不信。他方才也是纠结了好一会儿,才决定到书房里头来禀报此事的。而且,他一句多余的废话都没说,原模原样的照搬着急报内容。
也不知大军里头写急报的军师是不是闲的没事干,好端端的将这样地事情写的像话本子一般,难道不该写上一句,大军获得叛军补给就完事儿了吗?偏生要搞得像是奇闻秘事一样。
谢景瑜思索了一番,却又听身旁的小姑娘说道:“我听说江湖能人义士不少,还有专门劫富济贫的侠盗。是不是那些侠士心中忧国忧民,这才出了手?”
这话中带着兴奋,让谢景瑜有些称奇。
“我从前看过的话本上头,都是这样写的。他们身怀武艺,却又不愿被人束缚,所以独自行走江湖,帮助穷人。有的时候,还会联手起来,共同对抗敌人。等敌人被歼灭,他们又会步道而别,各自散去。”
原来如此,小姑娘是看了话本上的故事。谢景瑜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江湖与庙堂,从来都各自不相干,那些人只要不做触犯法律之事,朝廷是不会出手捉拿的。
“娘娘,奴才也觉着这事儿像话本子似的。”斯羽讨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