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樾尧给她包扎的纱布是什么材质,随至她恢复人形,纱布也随之变长,还是紧紧的把她缠住。
姃姃看着身旁沉睡的男人,想要转头去贴近他的嘴唇。
纱布缠得紧,她也只能转个头。
一次次尝试,最多也只能够到他的下巴,姃姃刚想放弃,就见身边的男人破天荒的转了个身,侧身朝向她,嘴唇正巧贴在她脸旁。
他精致五官绝美的五官排列在她面前。
这是什么好运气。
姃姃贴上了他的嘴唇,源源不断的把他体内的魔息吸回。他的胳膊下意识地揽住她的腰,他的心,跳如雷。
几年来,神魔对立,头一次相拥而睡。
魔息丹药,姃姃没两天身子就恢复了个完全,樾尧给她拆纱布时也不禁感叹她是石头打的身子,够糙。
好不容易远离了讨人厌的纱布,姃姃也懒得与他争辩,恨不得天天四脚朝天躺着,因此也招来他不少嫌弃。
樾尧气懑地盯着她好一会儿,不禁狠狠地甩来一块绢布,给她整个遮住,没好气的讽她道,“你好歹也是一个女,一个母猫,怎么如此不知羞臊!”
大哥,跟我念,mao猫。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姃姃则是人之将走,其言也善。
他们这次一别,只怕是此生不负得见。无论是沉睡的他还是怒目的他,都是喘着气的活人。
一眼万年。
随他吧。
樾尧的丹药匣里,有一颗黄豆大小的红色药丸。
闻着是扑鼻的花香。
勾关也说不清楚这药丸的功效,只知道他来之前,这药丸就先来到了樾尧身边。
药丸是打天帝那儿拿的,不限量供应。
樾尧在妖境里带了疾,每个月月圆之夜都要食一颗健体。
姃姃偷偷偷了两颗藏在身上,偶尔,她也想尝尝断情绝爱的滋味。
樾尧这日回来的很晚,一身酒气。
四海内,冥界里,齐聚一堂,大家都想会会这位未来的滔天权贵。
你一杯,我一杯,樾尧何愁喝不醉。
姃姃远在太子殿里,也听得见宴厅音阙。
欢歌悦舞,别时至。
勾关一脸醉态,把樾尧安置在chuang上以后,就嘟嘟囔囔的离开了。
樾尧还是像躺尸一样安详。
姃姃恢复至人形,毛巾蘸水,轻轻擦了擦樾尧略带酒红的俊脸。
上一次见他饮酒还是他们成亲的时候,微醺。
姃姃仔细端了端这久违“谋面”的五官,嘴唇轻轻贴上了他的额头,这一次,不为别的。
姃姃转身欲走,却又被“昏睡的”樾尧拉回,上下颠倒,他低头静静望着她的眼睛。
他的嘴唇,像叮咛的细雨,滴滴点点地,落在她的额头,眼睛,鼻子,嘴巴……
他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前,鼓声响。“你感觉到了吗?”他问。
“什么?”她答。
“我的心。”
“它跳得很好。”
“你在这里偷走了什么”
“我只是拿回我自己的东西。”
樾尧笨拙生疏的学着她的动作,用牙齿轻轻抵住她的嘴唇,像是丢了糖果的孩子,他焦急的捏紧她的胳膊,“我后悔了,你还给我。”
原来,他竟都知道。
她不回答,他却像是找到了什么新的乐趣,生疏的动作越发熟络。
一滴墨滴在一纸白页,可以遮掩,如若它没有渗染。
姃姃就着他的动作,勾回了自己在他体内最后一寸魔息。
他抵抗,他推攘,她的胳膊紧紧的绕在他的身上。
他们俩,再也没瓜葛了。
他赌气似的拉扯她的衣服,她任由他宣泄自己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