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撕咬,放纵,直到冉龙殳没入他的凶膛。偏心一寸,痛不至死。
滴答,滴答,滴答……
她的嘴唇上染了一片鲜红,不知是他的,还是她的。
她表情狰狞的望着他失措的眼睛,无助的像狮子嘴下的小鹿,无声的控诉着。
她的手再附到他的心前,他的心跳悲鸣如哀乐,诛心,再诛心,“多谢殿下鼎力相助,本公主伤养好了,这便要告辞了。只是我们魔界没有欠人的道理,这冉龙殳,就留给殿下当谢礼吧。”
前一次以他留给她防身的匕首,后一次用亲密如斯的唇喉。
她果然在他脸上见到了悲怆。
她又一次,得到了他的心脏。
她讽笑着把他推到一遍,正衣冠,正头面。
她头也不回的告别,“姃嵘还在等我,殿下便不必送了。”,手指却是抑制不住颤抖。
他苍凉的问,“刚才那些,算什么”
她转身,用最后尽力气给他一个口勿。他身前还不住地滴着血,她贴紧他的耳边,一滴泪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随着他的血滴滑落,她笑着,反问道,“你说呢?”
子时,魔神归位。天宫外围守的魔将尽退。
悲凉的太子东宫里,勾关哭着收起地上的匕首,对chuang上静坐的人说了一句,“殿下,姃小殿下归位了。”
他望着的人,衣衫不整,身上已经被血染透了,抬手轻抚嘴上结痂的伤痕,淡语道,“传医吧。” “啪!”
惊天霹雳似的一掌,毫不收力,狠狠地打在姃姃脸上,顷刻间,嘴角便渗出鲜血。
姃父把颤抖的手背在身后,望着跪在地上请罪的女儿,又急又气,骂道,“你这孽障!”
精心娇养大的宝贝女儿,本该成为人人敬仰的魔神魔王,可偏偏为了一个男人几次三番的作践自己,每每搞得一身伤痕累累,实在可气。
姃姃难得没有辩解反驳,目光呆呆的望着地面,任由姃父责骂。
这该死的咸鱼样儿,更是惹得姃父气急。“你可知错了?”
姃姃还是没有抬头,嘴角的鲜血渗流到地上,看起来像是认命得很,偏偏言语又是不可忽略的倔强,只听她淡声道,“不知。”
姃父此刻已经做好了乖女儿认错以后轻轻责骂她两句,然后又恢复到父慈子孝的场面的准备。刚要抬手揉揉女儿的脑袋,就反应过来,这个逆女说的竟是不知!
姃父姃母就姃姃这么一个宝贝疙瘩,可以说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刚刚姃父这一掌下去,才算是真正懂得什么叫打在儿身,痛在爹心。
只是女儿一走就是几个月,浑身是血,垂头丧气的回来了,还是因为一个屡次伤她,已有家室的臭男人。
姃父心里实在别不过劲儿,打吧,下不去手,不打吧,她又意识不到事情的严重性。
罢了,到底还是亲闺女,先扶起来再说。
只见姃父神情愠怒,颤抖的双手又有抬起的趋势,任谁见了都是要打死魔的架势。
姃嵘不禁习惯性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姃姃前面,磕头认罪道,“是我害姃姃重伤,才闯此大祸,十日后正是良辰,叔父,可准备我与姃姃大婚。”
要说姃嵘替姃姃顶罪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只是这一番以退为进,姃父也难得失措,下意识无奈的拒绝,“嵘儿,我既是你的叔父,也是你的姨夫,从小看着你长大,怎能这样委屈你,你看看她现在的样子。你们俩的婚事就罢了吧,你值得巾帼女子,这死丫头,远配不上你。”
姃嵘听此反倒又结结实实给姃父磕了个头,求道,“求叔父成全!”
姃父望着不成器的女儿,心里悲怆,他也曾听尢黎谏言,给那个樾尧一个待定的机会。仔细想想,那个叫樾尧的确实是对女儿不错,那年姃姃瑶池事变,他更是……
若是没有玉措那事儿,他豁上老脸给女儿做个亲也不是不行。他向来不愿意背驳女儿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