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君侯大手一挥:“没事,我不嫌弃你,快来吃饭,我给你带了小笼包绿豆糕还有好多点心。”
谭啸枫的肚子又叫了一声,眼看苟君侯已经大大咧咧的准备开吃了,谭啸枫也只好扭扭捏捏的坐了过去。
“哎呀,坐那么远干嘛!”苟君侯‘啧’的一声,把谭啸枫拉到了他身边。
谭啸枫憋了一会,最终还是看在包子的面子上忍了。
船上的食物很一般,也就是包子下稀饭还配了几碟小菜和点心,但是苟君侯和谭啸枫都吃得很香。两年啊,两年他们都没正经吃过饭了!
苟君侯吃饭像是往嘴里倒,两三下吃完,他起身环顾四周,开始给谭啸枫收拾房间。
“诶,”谭啸枫涨红了脸,“你干什么啊?”
“我有点事和你商量,”苟君侯一边叠衣服,一边说:“正好吃了饭消消食,你坐着吧,我帮你!”
一句‘我帮你’说得好生霸气,谭啸枫犹豫了一会,手足无措,只好捧着碗尴尬得红了耳朵尖。
“我爹封侯了。”苟君侯突然说。
“啊?”谭啸枫回过神来,“哦,我听说了。”
“他的封地在大宁,咱们也不顺路,过几天到岸口就下船走陆路吧。”
张楼的船的确不顺路,不仅去大宁方向不对,连和回京城也是两个方向。
“走陆路?”谭啸枫心里一动,这个年头陆路难走是出了名的,不仅麻烦而且难行,无疑是要浪费很多时间的。
“是啊,”苟君侯偷看谭啸枫的表情,“我们两个可能天生和水犯冲,还是走陆路吧,一路上还能看看……风景。”
这句话的言下之意两人都懂,所以一时陷入了沉默。
谁不想回家呢?
苟君侯想,谭啸枫也想。
可是他们更不想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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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封侯了被我打成——我爹封苟了。
幸好我看了一下,笑死我了。 过了两三天,船到了苏州岸口,和苟君侯谭啸枫一起下船的还有落第书生顾长生。
苟君侯对这个酸秀才还算和气,这全是看在他算命准确的面子上。至于谭啸枫,她对这个看起来一派正气,可是腰肢十分柔韧,能弯能直的书生也挺好奇。
十七岁能中秀才,的确是少见。
况且人家说话还挺有趣的,引经据典又不显得枯燥无聊,谭啸枫还挺喜欢和他说话,可是这一来苟君侯可就不怎么不高兴了。
顾长生的家就在苏州一个乡下村落,三人同乘一叶小舟,顺着小河飘去,一路闲话家常,遍赏苏州的小桥人家。
小船飘飘摇摇的顺着河水出了城,到了一片宽广些的河面。
顾秀才站在船头,手里拿着一支笛子在迎着风吹,笛声呜咽十分伤感。
苟君候听得心头火起,大喊:“能不能吹点喜庆的?!”
顾长生道:“二位历经磨难,如今能够逃脱升天理应该高兴,可是秀才我名落孙山没有整日唉声叹气已算不错,现在不过是吹了首伤感些的曲子,小侯爷何必这样?”
苟君候才不管他呢,他大喊:“我就是要这样,要不然你就别吹了。”
谭啸枫听着那笛子声也觉得难受,便也央求道:“秀才你就吹个欢快一点的吧。”
顾长生叹了口气,转而吹起了一首喜迎春。
船行到夕阳西下之时,顾长生也终于要和他们告别了。
他背着自己唯一的一个小包袱,站在岸上对谭啸枫和苟君候行了一礼。苟君候坐在船上往自己嘴里扔着花生粒,谭啸枫则下了船到岸边来送了顾长生两步。
“顾先生,”人都要走了,谭啸枫也难得用上了尊称,“一路顺风啊,待三年之后再去京城你必定高中魁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