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群蠢货,要是遇到了鬼子,刚才全都死了个透!” 李若水的声音,再度传来,隐约带着几分怒其不争。
众纨绔们红着脸抬头,恰看到他收起拳脚,再度用手抓住了王胖子的手腕,“走,男子汉大丈夫,敢做就得敢当!”
“不,不是,不是我,不是我……” 明明对方比自己瘦得多,王胖子却觉得手腕像被铁钳子夹了般,痛彻心扉。一边用双全身力气朝地上坠,一边大声哭喊,“真的不是我,我是跟别人一起来的。我,我没,没带头,没带头冲击军营!”
“别,别,李营长,李营长别当真!” 两个保镖,疼得缩卷子地上无法往起爬,却哑着嗓子大声求饶,“误会,真的是误会,他们就是借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真的往军营里冲。”
“误会,误会!” 众纨绔们也突然开了窍,捂着胸口肋骨等处,大声讨饶。
七八个人同时往上冲,却连别人衣服角都没摸到。而自己这边,个个被打得直不起腰。如果刚才对方手里真的拿着一把,恐怕大伙今天全都在劫难逃。
有道是,好汉不吃眼前亏。想找回今天的场子,今后有的是机会。没必要,非得现在就拼个鱼死网破!所以,聪明的纨绔们,果断选择了服软。然而,令他们又一次没想到的是,李若水居然不肯罢休,依旧拉着王胖子的手腕,大步向军营门口拖,“军中只有军法,没有误会。诸位既然敢跟他一起来闹事,就别让他一个人顶缸。够义气,就跟进来,是丁是卯,咱们一起算个明白!”
“你,你你……!”众纨绔想要兑现闹事前的承诺,想要追上去跟王胖子共同进退,却又怕李若水真的板起脸来拿他们严肃军纪。一个个红着脸,进退两难。
“李教官,别,别怪他。他,他只是喝多了!” 王云鹏连滚带爬从车上跳下了,张开双臂,挡住李若水的去路,“他们几个,真的是喝多了。您,您大人大量,就,就放过他们这一回。我训练时不认真,我挨打,我挨打挨得活该!”
“放过他们,如果是小鬼子的军营,他们敢这么折腾么?” 李若水停住脚步,冷笑着撇嘴。“你王连长,敢带着他们一起登门问罪么?!你们之所以敢来,无非是觉得,李某不敢杀你们而已。真的面对鬼子,你们如果能拿出此时的三分勇气,也算没再世上活这一回!”
“我们……” 刹那间,王云鹏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缝往里头钻。
的确,他们之所以敢来军营门口闹事,先前心中的凭仗就是,卫兵不敢向他们开枪。而一旦发现真的有性命之危,他,他堂兄,他的这群哥们,还有平素咋咋呼呼的保镖,却全都是变成了胆小鬼。别人甚至根本不用枪,光是拳头和飞脚,就能将他们彻底打回原形。
刚才如果大伙真的能鼓起勇气,齐心协力,那么多人根本不可能打不倒李若水一个。而正因为大伙全都是色厉内荏,才让李若水凭借赤手空拳,如同闲庭信步般,将他的堂兄抓了过去,一路如同拖死狗般羞辱了个够!
“误会,真的是误会!” 正羞得无地自容之时,被拖在地上的王胖子,忽然又扯开嗓子大叫了起来,“我们根本不是想要冲击军营,我们,我们是,是看您教云鹏教得认真,也想投笔,投笔从戎。您,您,您的军法再无情,也,也不能冤枉,冤枉我们!”
“是啊,我们,我们真的是来投军的。我们,我们也要接受训练,杀敌报国!” 几个纨绔互相看了看,忽然就又来了精神,大步朝着李若水身边跑。一个个,脸上的笑容要多真有多真。
“李营长好本事,我们心服口服!”
“收下我们,我们跟您学本事。您要我们往东,我们绝不往西!”
“是啊,我们是听王哥说您本事大,心里不信,才想试您一下。现在明白了,泰山真的不是堆的!您收下我们,无论怎么操练,我们都绝无怨言!”
“你们要投军?” 李若水饶是反应快,也没想到,一众纨绔子弟竟然”机灵“到了如此地步,楞了楞,瞬间哭笑不得。
“我们要投军,投军!”
“我们要跟王哥一起,杀敌报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