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因为自己独爱白衫男子?而那天季遥也是一袭白衣出现在自己面前。
秦似想起那一天大雪封山,自己以为就要死在那茫茫白雪之间的时候,一袭与雪色融为一体的白衣出现了,救下了自己。
她清楚的记得,自己浑浑噩噩的趴在那个白色的背上,呢喃着喊着娘亲救命,他温润的声音在自己耳边轻声安慰着,说很快就能出去了。
她问他何名,他说,季怀若。
从那时起,季怀若这个名字就深深刻在了秦似的脑袋里,那时的她还很受宠,赵飞骊也很受宠。
赵飞骊是调香师,从小对秦似耳濡目染,因而秦似也很喜欢调香。
在变故还没突生之前,她秦似调的香,还是京安女子趋之若鹜的对象。
而自己在被小人陷害宠爱全无之时,自己调的香再好,也不过是徒劳无益。
时鸢没发现秦似发呆,自顾自的说着。
“小姐就应该如此,那王爷有什么好的,奴婢觉着小姐生了这一场大病之后啊,整个人都变了,但是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不去为了王爷而与许氏争风吃醋,倒也乐得清净。”
时鸢的眉眼间总算有了些神采,看着秦似剩下的那半碗粥,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惊呼出声,“对了小姐,一个时辰之前许氏过来给小姐请安,那会小姐还睡着,我就没搭理她,那会她在院子里福着身等着小姐起身,这会不知道走了没?”
秦似吓得差点从凳子上栽了下去,幸亏及时扶住了桌边,才没能成功掉落在地。
要知道上一世因为时鸢没叫醒自己,许莺给自己招了个□□烦,这次自己一下子喝太高,把许莺在今日搞出的幺蛾子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小姐,怎么了!!?”
时鸢被秦似的反应给吓了一跳,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那许氏不过是个妾,婚后翌日来给正妃请安不过是情理之中罢了,小姐为何如此大惊失色。
“许莺来了你怎么也不叫醒我?”
“这不是想着昨儿个小姐在高堂上被许氏烫了手,奴婢就…就想着让她在院里多等会,反正见小姐不起来,她自然会离开。”
时鸢被秦似突如其来的怒气吓到,有些不知所措。
秦似头疼的揉揉眉心,倒数起来,“五、四、三……”
一字还没出口,院子外面便传来一声丫鬟惊慌的高呼:“夫人!夫人!你怎么了?!别吓奴婢啊!”
秦似掏掏耳朵,面带微笑地看了时鸢一眼,看吧,出事了。
时鸢看懂了秦似眸里的意思,羞愧难当。
许莺的柔弱又不是没人见识过,连一杯热茶都端不稳的人,还指望她会乖乖在院子里福礼而且这一福就是一个时辰?
“说吧,你想怎么办?”
秦似决定将剩下的半碗粥也喝了,惩罚一下时鸢。
时鸢脸色苍白,双手指关节已经被她捏得发白,秦似觉着,时鸢下一刻估计就要哭出声来了。
于是撂下碗,提起裙角,脚步匆匆地出门一瞧,果然,许莺脸色苍白地晕倒在了丫鬟怀里。
扶住她的丫鬟一见秦似出现,立马声泪俱下地控诉道:“王妃再怎么不待见我们夫人,也不能见着夫人身子弱就这样苛待她呀!要是夫人有个三长两短,王妃要奴婢怎么向王爷交代!”
秦似扶额,重活一次,还以为自己可以谨防小人给自己穿小鞋,怎的这一下子大意了!
转身推推时鸢,吩咐道:“快去请陈大夫来。”
时鸢差不多也瞧出了许莺的伎俩,见不可耽搁,风风火火地跑出了栖悟苑。
季遥早朝回来以后前脚才迈过王府门槛就听说许莺在秦似的栖悟苑晕倒了,顿时火冒三丈的朝栖悟苑走去。若是在平时,就算秦似在栖悟苑饿死病死,他都不会进栖悟苑半步。
走到一半遇上了方才声泪俱下控诉秦似的丫鬟栾青,他心急如焚的撇下还在抹眼泪以示忠诚的丫鬟,匆匆朝着烟升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