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似睨了季旆一眼,季旆被秦似这个毫无杀伤力的眼神给逗笑了,看着季旆笑起来,秦然心里的担心也不禁少了几分,她擦擦眼角的眼泪,惴惴不安的看着季旆。
“秦似,秦然几岁了?”
正当秦似想要说自己在五岁的时候就见过季旆真容了,还不是安然无恙的活了十年的时候,就被季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给打断了。
“额,十二岁了,再过几天就是十二岁生辰,怎么了吗?”
季旆摇摇头,拿起筷子自顾自的吃了起来,秦似被问了个莫名其妙,但五脏庙开始做起了反抗,只能先吃东西。
秦似心想,敢和太子一同用饭还面不改色的也就自己和然然吧?
随即她顺势转头一看,发现面不改色的只有自己。
在知道当年救下自己的那个人是季旆而不是季遥的时候,秦似心底一阵欣慰,原来自己真的认错了人,也还好认错了人,也庆幸季遥对自己弃之如敝履。
只是自己对季旆,果真从一开始就只有感谢之意朋友之情吗?
那为何会在季旆说出救了自己的人是他而不是季遥的时候,自己心里那股高兴的劲儿是怎么回事?
还有季遥那声囡囡,从他嘴里说出来,竟有一种可能会百听不厌之感。
秦似捏了捏自己的脸颊,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了,面前这个男子比季遥还要危险上万分,是该避开。
“囡囡,你刚刚说愿为孤做任何事,孤救了你四次,那么你是不是该无偿的为孤做四件?”
秦似抬眸,正好对上了季旆那双眼睛,季旆记得秦似眼里的清澈,那时候是那样,而如今,也是那样。
我见众生皆草木,唯独见你,看山是山,见海是海,你却是人间绝色。
日月星辉之间,你是第三种绝色,第四种难得。
视线交汇的那一刹那,秦似觉得自己前世白死一次了。 ---
季旆倒是很自然的移开了视线, 他想的没秦似想的那么多, 他之所以如此, 不过就是觉得自己当年确实是亏欠了秦似,将她一个人丢弃在那种境况之中。
他没发现的是,他以为自己想的少,但其实想的也不少, 最起码的,因为秦似现在穿的这身衣裳,他很不开心。
“秦似,回答孤的话。”
季旆一句话将秦似从无底的深渊里拉了回来,方才撞到季旆视线的那一瞬间,秦似觉得自己失去了地面的支撑,陷入了一个水蓝色的深渊之中, 周边缥缈梦幻,除了不断下坠带来的恐惧, 其余的一切都显得无比的静谧而美好。
就在不断下坠的过程中,被季旆拉了回来。
“原则上...是那样没错, 只是民女还希望殿下不要过分为难于民女,毕竟民女....”
“不为难你,不过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罢了,所以你答应吗?”
看着季旆脸上移动的印记, 秦似还是点了点头。
季旆脸上又有了笑容,赵鄞呈甚至觉得自己眼花了。
“行,之敬, 你下去叫红妆和时鸢上来,让她二人带秦似回小院将孤送与她的衣裳换上,孤在此候着。”
秦似一听心底暗叫不妙,自己原本是本着不想让季旆和夜廷煜因为一身衣裳而生了嫌隙,却不曾想季旆对于那身衣裳竟然这般执着。
她连忙起身跪下,“殿下,若是回去换衣裳必然要换妆容,要是误了入园的时辰.....”
秦似话一出口立马觉得哪里不对,对面那人可是太子爷啊,今日百花盛宴的主角,谁敢拦他?
但是自己要是和季旆一同入园,那自己和秦然,肯定又要被人穿小鞋了!
我也太惨了吧!
秦似在心底哀嚎。
“怎么,不愿意吗?刚刚不是还说愿为孤做任何事,除了杀人放火。”
季旆低眸看着跪在地上的秦似,语气里满是揶揄的味道。
秦似一咬牙,起身,“那民女恭敬不如从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