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她拉起秦然的手就要离开,季旆慢里条斯地跟着站了起来,将一旁的面具戴上,“囡囡,不要以为孤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你是觉得那百花盛宴出席的人那么多,没人会注意到少了一个秦似和一个秦然吗?”
秦似一晒,她还真没往这个方面想过,她有些疑惑的看着季旆,心想,这殿下莫不是忘了自己这秦然的名字是他亲手加上去的,这件事情在京安早已传得人尽皆知,自己和秦然不出席那百花盛宴,恐怕是会被公开处刑。
只是这会秦似也不好驳了季旆的面子,只能干笑一声,说了句殿下睿智,季旆总感觉秦似这个睿智里饱含了什么奇怪的感觉,但他不想深究,他只想让秦似回去换衣裳,其余的,以后再说。
“走吧,孤随你一同去,若是你在半路跑了,或是没换衣裳回来,孤会生气的,想必你也听说过,孤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呢。”
秦似嘴角抽了抽,心想,认识你短短两月余,倒是没见过你杀个人,却一直在帮我。
但胳膊拧不过大腿,秦似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希望夜廷煜不要碰上自己,不过几率不大。
在季旆的陪同下下了楼,时鸢和红妆还在吃着东西,见到两人下来,连忙起身跑了过来。
听到秦似要回家换衣裳的时候,红妆看了看两人身后的赵鄞呈,赵鄞呈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双目无神,红妆心觉这人是指望不上了。
于是三人一排的跟在秦似和季旆身后,秦似一手牵着秦然,略微快于季旆走在了前头,完全忽略了正从街角出来的夜廷煜。
夜廷煜看着离开的秦似和季旆,心底一阵的失落,季家的人,真是阴魂不散。
他收起了折扇,脸上的表情从温润,变成了冰冷,身边的随从被夜廷煜突如其来的转变吓了一跳,他在夜府那么多年,从未见过夜廷煜冷脸,这如今是怎么了?
秦似换好了衣裳,季旆觉得眼前果真一亮。
果真如秦似所说,换了衣裳就得换妆容,时鸢在秦似眉间描了一朵血红色的梅花,再点了一点血滴在梅花下方,加上衣裳属于血红色,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妖,却也不失了风范。
秦似一身红装出现在季旆面前的时候,季旆的心情不由得好了起来,果然,这身衣裳就应该是为秦似量身打造的。
“殿下,这会可以去了吧?”
秦似有些心力交瘁。
季旆点点头,“这妆容有些妖了,你还未及笄,实在不适合这样的妆容,这身衣裳适合更随性一些的妆,这样吧,把胭脂花钿都擦去,描个眉便可,把那耳环也摘了,将发髻高束起来,这样反而会更有气质一些。”
时鸢一听季旆说得有理,又一次把秦似拉回了房间里去,片刻之后,与方才不一样的秦似又出现了。
“行了,走吧!”
听到季旆的话,秦似和时鸢都松了口气。
终于合了这太子爷的心思了。
几人来到思梦园门时北月已经在那等着了,见到秦似和季旆一起前来的北月微微有些惊讶,心想,莫不是自己去皇宫的时候殿下和赵鄞呈去了小院?
还容不得他疑惑半分,季旆就已经越过了北月往园里走去,秦似有些迟疑,都到这了,自己确实不该跟在季旆身后进去了,不然这满园的大家闺秀们,估计都想生吞活剥了自己。
秦似带着秦然和时鸢悄然从另外一条小道离开,季旆早已察觉,却也不阻拦,毕竟,造成秦似的困扰的话,麻烦的还是他自己。
心里不诚实的想着,嘴上却让红妆跟了过去,还叮嘱若是有人为难秦似,该怼就怼,该打就打,完全不用怕的。
红妆乐悠悠的过去了,以前北月在东宫的时候还有人陪自己切磋切磋,后来北月去了公隐,赵狗蛋却不肯陪自己切磋,这好不容易有了能动手的机会,红妆自然喜不自胜。
季旆倒是不怕红妆会惹出什么乱子来,这官家后辈,最起码的礼仪礼教都知晓,在这般场面之下,若是生事,便是驳了皇后的面子,他还是挺想知道若是生了事,官雪冷会如何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