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将一腔倾苏都倾注在了季遥身上,却换得一个声名狼藉不得好死的下场,季旆虽有恩于自己,几次将自己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但他是当今太子,未来储君,自己不过是侯府弃女,王府休妻,何德何能,能站在他身边。
他值得拥有更好更优秀的女子。
迟早有一天,他会有一个互相交付真心相濡以沫共享天伦的命定之人,只是那个人,不应该是自己。
“嘿,也许就是我自己自作多情呢,他可是当今太子,我总不能因为他救过我,又叫我那个久违的名字,就觉得他心里有我,万一,他就是同情心泛滥呢?”
秦似默默地呢喃了几句,翻个身,却感觉腹部一阵绞痛。
她每次来月事,房间里都要点上一炉安神香,可以让自己少受些苦,可今天估计自己倒了血霉了,被打成了聋子,还发了高热,浑身疱疹,外加疼痛难忍的月事。
秦似心想,我可真是扫把星转世。
“小姐,肚子很疼吗?”
时鸢听到秦似小声地呻丨吟,推开内殿的门走了进来。
她明了灯,看到秦似颊边流下的汗水,明了了秦似是月事引起的疼痛,这顽疾,已经缠身秦似好些年了。
时鸢替秦似盖好被褥,拿起桌边的灯盏就往外去,这会红妆应该还没睡着,让她陪自己去膳房给小姐煮一碗热姜汤,暖暖小腹。
以前秦似来月事时,家里最不能少的就是黑糖和姜。
因为这房间里季旆的寝殿不远,时鸢又怕吵到季旆,端着灯盏小心翼翼地准备挪出南苑的院门,怎知还没挪到一半,季旆寝殿的门就打开了。
赵鄞呈和北月唐静以及一个她不曾见过的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一见到她做贼似的样子,不免都笑了起来。
时鸢可不觉得大半夜的被几个老爷们看着笑是一件好事,她直起身子,很是倔强的看着四人,随即看到了只着里衣的季旆走了出来。
“时鸢?不歇息,出来乱晃做什么?这里宵禁森严,若是不认识你的人见了,你以为你还能活着侍奉囡囡?”
时鸢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放下灯盏朝季旆跪下,“回禀殿下,奴婢不是提灯乱晃,是小姐肚子疼,奴婢想去找红妆陪奴婢去膳房熬碗热姜汤给小姐服下。”
唐静一听到热姜汤几字就知道秦似为何而疼,但其余在场的另外四人却并不知晓这夜半三更的喝热姜汤是治何种肚子疼。
几人正欲开口问,唐静宽袖一挥,“之敬北月归浊,都回去睡觉,殿下留下,时鸢你等等。”
赵鄞呈三人集体嗤笑一声,随即离开了南苑。
季旆看着唐静,梗在喉间的问题硬生生地被他吞回了肚子里去。
“时鸢,快去找红妆吧,我先去给秦小姐施针,我还是懂些的,你不必担心,快去快回。”
时鸢直接连灯盏也不拿的跑了出去。
“殿下,你可知,有的女子会在来月事的时候腹部疼痛?”
唐静抱着双手得意洋洋的看着季旆,心想,殿下你也有不知道的时候。
季旆蹙眉,孤又不是女子,怎的会知道呢?
但明面上自然不能这么问,否则显得自己有些蠢了。
“为何会痛?再者,这些事情,你们这些妇科圣手没法解决吗?”
唐静瞬间泄气,“殿下,这是顽疾,源于患者本人的体质问题,一般情况下,这样的女子都属于寒性体质,想必秦小姐幼时遭受过极寒的环境,或者是夫人自身也是这般体质。”
季旆想起了十年前的那场大雪。
那次过后,自己不过是发热发了两天,毫无其余异样,但秦似,却留下了病根,若是自己早些发现她,早些将她带下山,她就不用这般遭罪了。
不理会还在给自己普及知识的唐静,季旆直朝着秦似的房间而去,唐静阻拦不及,他可是听说,那广平王爷可是从未踏进过秦似所住院落,也就是说,秦似还是个黄花大闺女,殿下这么直接闯人房间,传出去,对秦似的闺誉也太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