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是,最近总是听闻哪个哪个大臣被废、被流放、被砍头的,也许他真的很忙,所以安颜路才找不到带他离宫小聚的机会。
这一次,秦似大错特错,安颜路并不是找不到机会,季旆亲手上阵的机会并无多少,很多时候都是玄镜门和暗部的人在帮季弘和季旆肃清野党。
季旆也有时间出宫与友人小聚,只是在安颜路这里,让秦似见季旆的时间,还差了两天。
两人坐在长廊里的椅子上,看着风中摇晃的秋千,不出片刻,豆大的雨点就哗啦啦的打了下来。
“似儿你可真是厉害,这都让你说中了,我有点期待跟你一起回南溪的日子了,要是和你去了南溪,这样的雨天,我也能出去玩了,不像在这里,还没出去,就要被娘喊回来,骂一顿。”
秦似捏捏夜疏影的鼻子,“傻瓜,夜夫人是怕你被雨淋了给淋出病来,你忘了我上一次是如何惨的了吗?满身的红疹,还被怀疑是疟疾,还好只是普通的麻疹,不然啊,你现在就见不到我了。”
夜疏影双唇动了动,没将当年事情的真像告知秦似。
那次秦似所患的确为疟疾,只是在南唐境内毫无先例,秦似起病也很奇怪,不过是被秦荫扇了一巴掌,随即耳朵流血,右耳失去听力,满身红疹也便随之而出。
秦似身上的红疹之所以痊愈,是因为喝下了用季旆的血所煎成的药,但东宫一个宫女就没能幸免了。
那名宫女不过是收拾了秦似睡过的床铺,便染上了和秦似相同的红疹。
随即这名宫女被隔离了起来,唐静按照之前喂秦似喝下的药给宫女喝下,但无果,第二天正欲换药时,宫女已经殒命。
季旆命人将宫女尸身火化,将她的所有东西都烧毁,东宫的每一个都要喝下唐静所熬的药汤。
不知是万幸还是如何,接触过秦似的人无人感染,那所谓疟疾,在出现第二个病患之后,就消失无踪了。
既然她不知道,那也没必要让她知道了。
夜疏影换上一脸的笑,“就是就是,似儿福大命大,怎么会有事呢,对了,兄长说今夜带你去酒肆给你接风洗尘,定要好好打扮一下,我那有一身特意为你裁制的衣裳,本想托人给你送去的,正巧你回来了,也不用麻烦人了。”
她拉起秦似的手就跑回了屋里,两人肩头都被雨水打湿了,发梢湿-漉-漉的搭在脸上,两人看着彼此滑稽的模样大笑。
从代打着伞过来,说将军回来了,夜疏影一听夜乘风回府,顿时蹦得老高。
那个可以七八次过家门而不入的狗男人,这会终于肯进家门了。
夜疏影当即拉着秦似就往前院走去,从代见两人伞也不撑,寻思一番之后将伞扔了,跟着跑了过去。
两位小姐身上湿哒哒的,自己一个做下人的干巴巴的,在老爷夫人眼里,不太好看。
一家人齐聚一堂,秦似虽没被冷落,但是心底微微生起一股怅然。
她知道,自己一家能坐在一起吃团圆饭的机会,不可能有了。
“似儿,你就当这里是你家,叔叔阿姨就是你的父母,别生分了。”
夜乘风大手覆在秦似脑袋上传来阵阵温暖,曾经一度想要这般温暖的秦似终于落下了眼泪。
“似儿,你别哭呀!”
夜疏影见秦似突然哭了,有些心惊,连忙上前抱住秦似。
“我没事,就是有些想我娘了,对不起,扫大家兴致了。”
秦似飞快的擦去眼泪,就算夜夫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夜乘风心里却明白得很。
八成是秦似听说了秦涔被擒一事了,而且亲手将秦涔抓获的人是秦似的长兄,秦冽。
明明上阵父子兵,对于他们二人却变成了上阵互相砍。 秦冽没对秦涔动手, 倒是秦涔刺了秦冽一剑, 这一剑, 秦冽就当是还了秦涔对他的教导、养育之恩。
夜夫人见气氛莫名有些微妙,便让从代去吩咐厨房做一桌晚宴,今夜就不去外头吃了,就在家中, 团团圆圆的吃个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