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旆伸手捏住夏侯渊的手,每说一个字就加重一分力,等到说完,夏侯渊感觉自己的手貌似废了。
老虎嘴上拔须的事,他夏侯渊做过不少,明里暗里吃了亏的,还是在季旆这。
就在口出狂言的第二天,夏侯渊被赶出了皇宫。
夏宁颇为无奈的看着坐在地上撒泼打滚的夏侯渊,真想那个布袋将夏侯渊的脑袋罩起来,然后闷打他一顿,就说是街边痞子混混打的。
夏侯渊指着宫门骂了几句,夏宁告诉他殿下在楼墙上,他立马闭嘴,起身拍拍屁股走人。
这会,自己又得再去一次大漠去找北星宇先祖的陵墓了。
根据自己所查到的消息,那蚀骨散的解药多半被北星宇先祖带入了墓中,这也是为何没有解药流传于世的原因之一。
此番目的明确,应该不出两月便能赶回京安,安颜路说过他手中有梵月,加上另一味秘药,可以支撑两个月。
都是两个月时间,就看自己回来的快还是蚀骨散发作得快。
夏侯渊脚下生风的大步离开,夏宁摇头跟上,他在夏侯渊身边待了这么久,第一次见他为了别人而劳心劳累的,就算被人收起铺盖赶出来也乐呵呵的。
兴许因为这人是季怀拙吧?
夏宁笑,跟上夏侯渊的脚步离去。
风云诡异的京安城在一夕之间变了天,原本艳阳高照,在夏侯渊离开之后,便黑云压城。
秦似和夜疏影并排站在院中看着乌黑的天有些晃神,原本准备去李府喊上李清亦,然后去租借画舫,去湖中游玩的。
不过看这天气,似乎能出门的机会不大。
夜疏影和夜廷煜并未将昨日发生的事情告诉秦似,本来以夜疏影这个性格是不可能不告诉秦似昨儿个见着季旆了,但昨日回家的途中夜廷煜千叮咛万嘱咐不允许夜疏影告诉秦似。
若是将这件事告诉了秦似,他当即让李诺一上门提起。
长兄如父,自己的话就是父亲的话。
因为夜乘风和夜廷煜基本上就是一个鼻孔出气,夜疏影胳膊拧不过大腿,只能先应了夜廷煜。
她有些不明白,夜廷煜若是没有放下秦似,那为何要去季旆麾下做事?你若是放下了,那你去秦似住过的小院里住下,现在又不允许人告诉秦似今天在街上见着秦似了,真是一个矛盾的男人。
这些话一出口,夜疏影的头都要被夜廷煜锤烂了。
说什么家国大事远远重于儿女情长,他明白这一点,季旆自然比自己更要明白,夜疏影不知季旆身体状况,但是夜廷煜知道,若是此时告诉季旆那个逃离了你的小姑娘回来找你了,季旆在杀伐果决之时,必然会被牵累。
夜疏影自知不懂什么国事,于她而言,能得友人一笑她就很知足,她看得出来,秦似此番回京,不就是为了见季旆而已,仅此而已。
“似儿,你说这天何时会下雨?”
“不出半刻便会了吧,京安城的雨,我也算是久违了,等过两天,我就回南溪了,你可要去和我同住几日?”
夜疏影伸手揽住秦似的肩膀,“去,为什么不去,去给你打几只山鸡补补身子,再帮夫人种些瓜果蔬菜,想想这日子都很惬意。”
“行啊,到时候带你回去,不过也得先经过李公子的同意,不然我就这样悄声无息地带走了他的小媳妇,估计他要恨死我了。”
夜疏影不以为意地撇撇嘴,“他敢,那我这辈子都不嫁给他!”
秦似笑,伸手挠了挠夜疏影的胳肢窝,两个人闹做一团。
“你就不怕你家李公子跑去找其他小姑娘吗?”
“他要找就去找,我夜疏影不陪他玩就是了,何必惊慌,又不是离了他我不能活,就算没了他,我还有你啊!我可是天底下第一个敢和殿下抢女人的人!”
夜疏影不提还好,一提,秦似就有点小小的黯然了。
自己回到京安怎么说也接近有五天了,这五天里除了自己去找过安颜路一回,安颜路那边却未曾传来半点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