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风不知自己这个副将打的什么主意,但这人的眼光毒辣,一如当初一眼断定季旆会是一个万人莫及之人一般。
“东舟,你要是什么名堂都混不出来,就别回来见我和小姐了,自己流浪在街边就是了!”
时鸢心一横,她也知道东舟留在秦似身边和随卫帘离开京安会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结局,与其低声下气永远做一个看人眼色行事的奴仆不如自己动手去争取自己的未来。
军中不分贵贱,只看谁将生死置之度外,保家卫国。
“姐姐......”
男孩心智成熟远没有女孩快,东舟知道时鸢是为了自己好,但是这略带绝情的话从自己最喜欢的姐姐嘴中说出,还是有些伤人。
“罢了,既然孩子不愿意,你又何苦为难于他。”
季风见着东舟委屈的模样,心下想起季遥年幼时因为自己对王宦诗的厌恶而连带着厌恶季遥季璇,季遥在自己离家之时拦下自己那时候的那副神情。
委屈,又带了一丝桀骜不驯。
“我愿意。”
东舟见季风出声,在两者之间权衡再三之后,做出了遵从自己内心的决定。
“似儿,带公公去街上转转,许久没回京安,有些想念这里的集市的味道了。”
秦似知道季风虽如此说。但是最主要的想法还是为自己撑腰。
这京安谁人不知前些日子广平王季遥八抬大轿将小妾娶进了门,大半年前又是如何将秦似这个正妃抬进了王府的后门。
京安人都说那广平王妃之位,秦似怕是坐不久了。
许莺父亲乃当朝宰相,与圣上的关系自然不必说,而赵飞骊与秦涔早年失和,秦涔对秦似的生死毫不在意,加上秦涔与季风生了嫌隙,陛下与护国将军也因为太子殿下而闹僵了关系,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理了开来,怎么看,都是秦似落下风。
季风这番突然回了京安,想必那些谣言的传送者也没能想到,季风亲自带着秦似出门,也是为了告诉那些等着看秦似好戏的人,这场好戏,不存在。
“也好,我听府里的下人说起,城南那边新开了一家店,有各种小吃,味道不错,那就劳烦公公陪我解馋了。”
秦似嫣然一笑,时鸢顺势扶过她,六人出了广平王府,留下满府的疮痍,任其自生自灭。
“怎么样?陈大夫,婆婆她没事吧?”
陈大夫前脚刚跨出房门,许莺就急急忙忙地冲了上来,似乎生怕陈大夫不知道她关注心切。
“无碍无碍,夫人就是急火攻心,加上昨儿个受了点凉,跪久了些,导致双脚血液运行不畅,老夫已经开了药方,一会让个奴才去药铺抓了给夫人熬了喝下,再休息一天便可。”
陈大夫避开许莺扑来的双手,这人可是广平王最爱的女子,要是自己碰了她一根汗毛,那自己身上到处的毛怕是都要被季遥一根一根的拔完,自己还不想做个泼皮猴子。
“多谢陈大夫。”
许莺柔弱的朝陈大夫福个身,陈大夫挥挥手,拉拉肩上的药箱,脚下生风的离开了释寒苑,跟这个柔弱的女子扯上关系始终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陈大夫前脚刚过了王府外的转角,在栖悟苑吃了瘪的季遥就从长廊处走了出来。
“王爷---!”
正在释寒苑中转来转去的许莺一听到季遥前来的声音,脸上那副不耐烦的表情瞬间消失殆尽,转而换上了一副伤春悲秋的样子,那双带水的眼眸显得她一片伤怀。
“怎么了莺莺?不在烟升苑待着,来这释寒苑做什么?”
季遥被卫帘拦下之后显得无比的烦躁,自己下朝回来就先去了凰苑,下人回复季风一早去了栖悟苑,没人提及王宦诗出了何事,可眼前这景象很明显的说明了,自己出门上朝这段时间王府发生了很多事。
许莺一听到季遥的声音,身子骨瞬间娇软下去,无骨一般的瘫软在季遥怀中,“王爷,婆婆她,晕倒在凰苑门前,刚刚妾身才发现,急忙请了陈大夫来,不过陈大夫已经给婆婆开了药方了,栾青也去抓药了,王爷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