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老夫人先前恰好卧病了,便一直在屋里呆着。
沈清婉当时去看沈老夫人的时候,就见着房间内窗门紧闭,光线昏暗。
沈老夫人便是一直在这样的状态下,不停地由点燃的香中,中了这种药。
而进进出出换班轮值的下人,便没有任何的异样了。
更别说时不时来偶尔看看沈老夫人的府上其他主子,那点时间的影响,并不会让人又什么不适,那自然是没有人会发现有什么问题了。
若不是沈清婉这次原本就知道了沈二爷一家居心不良,又正好因为身孕而对气味敏感,留了个心眼儿,才发现了这样的事端,不然只怕沈老夫人到死,都没有人知道真凶是谁。
不过这会儿,沈清婉并不想和沈二夫人算账,她只是眼神带着严厉,沉声质问沈二夫人:“那你为何要给老夫人下这个药?”
沈二夫人瑟缩着,飞速地想出了一个借口道:“前些日子,沈老夫人经常为难我……嫌我不够照顾她,我便想着,下了这个药,老太太意识不清,便不会为难我了……”
沈清婉心中暗哼,沈二夫人若真只是因为沈老夫人为难她,有的是办法可以让沈老夫人满意。
且不说沈老夫人原就不是苛责之人,即便真的嫌沈二夫人不够照顾,那沈二夫人勤快点多跑几趟,说些好话,沈老夫人又怎么可能还会说她呢。
家和万事兴,沈老夫人决计不是刁难儿媳之人。
再说,沈二夫人这样的性格,欺软怕硬,哪儿来的本事想到这样阴险歹毒的计划?
那药呢?药又是从哪儿来的?
沈清婉不禁冷笑,就算要编个假话,还有这么多漏洞。
沈言珏在一旁,已然听不下去了,他气得直咬牙,指着沈二夫人的鼻子恶狠狠道:“你这妇人竟如此歹毒!母亲辛劳一生,要你伺候伺候怎么了?!”
说着,沈言珏看向了沈言坤。
这个二弟,他从来都是让着的,无论做什么事,即便自己吃亏,他也不会计较。
可是下午才听自己女儿说了他们一家与五皇子共事,嫁祸陷害自己,如今又听到了沈二夫人给沈老夫人下药,沈言珏心里这口气却是憋不住了。
沈夫人见着沈言珏要发作,连忙站了起来,拉了拉沈言珏的袖子,冲他使了个眼色。
沈言珏恢复了些许清明,想到沈清婉下午说过,让他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由着沈清婉来处理此事。
沈言珏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沈夫人顺势接过话头道:“二弟,此事确实是二弟妹的错,她也承认了。虽是一个府里的,但二弟妹到底是你的正室妻子,还是由你带回去,好好管教吧。”
说完,沈夫人看了一眼沈清婉。
她也只是估摸着,沈清婉此刻大约不想将事情闹大。
沈清婉冲着沈夫人微微笑了一笑,沈夫人心中一定,明白自己的感觉大概是对的。
“我母亲说得不错,”沈清婉的声音似是松缓了些,对着沈言坤道,“二叔回去可得好好教教二嫂,如何为人儿媳才是。莫说下药这般以下犯上的事了,原本伺候婆婆就是应该做的,若非如此,如何给二少爷和三少爷的妻子做好榜样呢?”
二少爷沈文昭,三少爷沈文时,都是二房的儿子,此时也都在一旁。
沈清婉说这些,他们也是不敢回嘴的。
沈言坤看了一眼沈清婉,心中有些困惑,但还是扬起下巴来,语气带了一丝傲慢道:“知道了,回去会好好管的。”
说完,他又冲着沈二夫人喊了一句:“还不给我过来!丢人的东西。”
沈二夫人闻言,委委屈屈地站起身来,腿脚都还是软着的,跌跌撞撞走去了沈言坤的身边。
“二婶也坐吧。”沈清婉冲他们夫妻一笑
只是沈清婉这一笑,两夫妻都是汗毛倒竖。
总觉得沈清婉冲他们笑,一定没什么好事。
“多谢太子妃。”沈二夫人心有余悸地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