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莲曳行礼退下,耶溪正好路过,看见他,撇撇嘴踢着小石子走了,莲曳微笑,想上前说句话,话到嘴边,他又咽下去了。
留着殿试之后,慢慢的说给她听吧。 万众瞩目的殿试如期而至, 殿试当日, 风和日丽, 光耀金阙,几十个贡生拘谨的进入金銮殿,看着金碧辉煌的宫殿, 个个凝神静气不敢多言。
皇上龙体不适,宰相之子胡明是也在贡生之列,宰相避嫌不得监考,所以另选了三位肱骨之臣。莲曳作为会元, 集所有眼神于一身,依旧淡定从容。
三炷香,成定局。
考完的贡生们又是轻松又是紧张,好不容易考完了, 自然要放松放松。但是十年寒窗,盼的就是金榜题名, 若不能得中, 岂不是一切成空?贡生们有的在京城游山玩水, 有的天天在驿馆里愁眉苦脸,就等着放皇榜的那一天。
莲曳倒是不急不慌的, 在家中待着,时不时去文太傅家。
发榜之日, 众目所望,贡院外,一张皇榜高高悬挂在墙上, 禁卫军护卫森严,人山人海,只为一睹今年的天选才子。
浓墨正楷的状元两字之下,皇上御笔的莲曳二字吸引了所有人目光。
莲曳,又是莲曳,连中三元!
京城为之震动,莲曳的名字,出现在了帝王的起居注中,出现在各大家族的谋策里,笼络这位新科状元,成了各大家族的共识。
跨马三日,看尽京城牡丹花。
耶溪在那人山人海里,看着他清冷面容,心里半喜半备,喜的是他终于出人头地,悲的是,从此他天高海阔,与她不再有太多瓜葛。
他都有娶亲了,不是吗?
第三日,胡府小姐高搭绣台,抛绣球招亲,胡小姐可是京城第一美人,更何况又是宰相之女,身份尊贵,来的人络绎不绝,都想能博得美人青眼,从此佳人在怀,富贵荣华受用不尽,进士们也纷纷留意,一个个盯着胡府绣楼看。
笑话,要是成了相府的女婿,前程还用操心吗?
莲曳骑着纯白的高头大马,一身红袍,风姿凛然,一路上行人退避,胡小姐远远看见那人来了,脸上一红,把绣球向下一砸,正对着莲曳。
莲曳看也不看,轻轻勒住马鞍,那绣球与他错过,跌落尘埃,被马蹄一下子,踏坏了。
看戏群众:“……”
胡小姐哭哭啼啼的回去了,莲曳淡定的继续走着,路过文府,他下马,一个小小的皮球砸到他身上,他抬眼,是气鼓鼓的小荷。
“怎么了?”
“耶溪姐姐气哭了!”小荷虽然已经十三,说话还是奶声奶气:“都是你这个大笨蛋!耶溪姐姐说,你去招亲了!哥哥是大坏蛋!”
“我没有。”莲曳笑。
“耶溪姐姐说,都知道那个胡什么的看上你了,你还非要从那条路走!”小荷义愤填膺:“哥哥你变了!”
“没有。”
“你就是有!”小荷气冲冲,捡起来小皮球:“哼!这是耶溪姐姐的小绣球!”说着,砸向莲曳,莲曳笑着接过,进了文府,邱公公已经先到一步,和文太傅对峙,莲曳笑一笑,让小荷去找耶溪。
耶溪红着眼睛出来的,恶狠狠的瞪着莲曳,莲曳无辜的看向她:“给。”
“什么?”
“绣球,小荷说,是你的绣球,”莲曳笑容满面:“砸到我了,我就进来了。”
“我不是听说,胡小姐在拋绣球招亲吗?”耶溪特别酸:“怎么,砸中了?”
“没有,砸到了我的马,然后让马儿给踩碎了。”
耶溪:“……”
小白马,干得好。
耶溪擦擦眼睛,红红的眼圈,眼睛里泪意尚在,腮边一抹不自然的绯红,莲曳看着她,目光幽深,他伸出手,轻轻的点了点耶溪的脸。
“你干什么!男女授受不亲。”耶溪还是没有好脸色。
“嗯,现在还不能摸?”莲曳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