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奈何,两个人不管那个疯子一样的人,向里走,通向堂屋的门上又有一把锁,看上去比门口的还好,耶溪把文誉喊下来,文誉把鼻子塞住,开了锁,逃也似的跑了。
一推开门,耶溪愣住了,房屋里面简单朴素,只有一个桌子,几把椅子,并无什么别的异常,鹤官皱眉,进门去,灰尘在透进的阳光下漂浮,耶溪摇摇头:“这屋子,几百年没有住人了?”
“进来看看,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耶溪跟了进来,鹤官七摸八摸,摸到了一间屋子,推开来,两个人倒吸一口凉气。
房间里,挂满了书画,千山暮色,万水流声,百草千花争奇斗艳,更有各色书法,或端正古朴,或飘逸俊秀,或龙蛇狂舞。书画挂满了房间,缕缕日光透着窗照进来,微微的照在画上,照亮了一室的万里江山。
“这是…假书画?”耶溪震惊了良久,轻轻的摸着一幅画,画上人眉眼带笑,栩栩如生,落款处写着谢九郎。
“是,真的谁放这里。”鹤官冷笑。
“这是我外祖父抄的金刚经!”耶溪低呼一声:“他十年前抄的,当时因为字好,有人花千金来买,外祖父都没有卖,这……”
“假的。”鹤官撇撇嘴:“前面还有房间,进去看看。”
两个人进来里面的房间,一股臭味和香味混杂袭来,耶溪皱眉,看向地上,有淡淡的污垢痕迹。旁边堆起了千卷废纸一样的东西,耶溪一看愣住了,有的字迹她不认识,但是有几种她印象深刻,是莲曳的练字纸。
“这是莲曳的练字纸。”耶溪小心翼翼的拿下来,吹吹上面的灰:“他的练字纸都是在惜字炉里面火化掉了喂鱼了啊,怎么会在这里?”说着,她继续翻字纸,发现都是一些文人的废纸,还有一些练画的纸。
“回去拷打一下莲曳的婢女,问问那些纸就知道了。”
“话说回来,他收集这些做什么?”耶溪愣住:“这些字又不能拼在一起造假的。”
“出来。”鹤官表情凝重几分,拿起旁边的一个小香炉,轻轻打开,看看里面的灰开口:“那日给你的阿芙蓉呢?”
“扔了。”
鹤官嘴角一抽,自己掏出了一个点着了放进去,囔囔开口:“这阿芙蓉,除了安神上瘾,还有控制人心智的用处。”
“你怎么知道?”
“过去大戏班招揽人才,有的黑班子,为了请到好苗子,不惜用阿芙蓉来诱惑,等他们上瘾了,一举一动都得听黑班子的,”鹤官冷笑一声:“吸阿芙蓉的戏子,嗓子似云遮月,极美。不过那些人嗓子败的也快,三四年往往就没有了劲,戏班子再把他们随便一扔,啧。”
“那些人下场…”
“要不进窑子,要不等死,瘾一上来,把自己撞死挠死的都有。”
“你知道的这么清楚。”
“废话,我就干这一行的。”鹤官眼神发狠:“我认识一个,科里红,就这么被毁了,死的时候,才二十岁,活生生的把自己勒死的。”
耶溪心里升起一种恐慌,若是当年莲曳没有出来,会不会也走到这一步…
“就顾着和你扯废话了,”鹤官暴躁的撕下一块布,蘸水包住耶溪的鼻子:“正事没干,把这个,放那个笼子旁边。”
“哦。”耶溪走到笼子里面,那人看见她来,又开始尖叫着砸她,耶溪强忍着害怕走进他,谁知道在靠近笼子后,那人突然大叫一声,浑身抽搐起来,混浊的眼眸里满是恐惧,他一边砸东西一边向后靠,沙哑的嗓子扯着喊。
“别过来!”
耶溪终于听到他说人话了,声音软了些:“你是谁?”
“你别过来啊!”那人尖叫起来:“不是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耶溪看到他害怕的样子,有些不忍心,放了香炉就走了,没走几步,就看见那人一下子扑上来,狠狠的打翻了香炉,颤抖着用手迅速的掏进去,不顾那烧的正红的灼然,拿起药丸就往嘴里塞,耶溪吓坏了:“不能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