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不理会她,痛苦的尖叫着,咽下,开始大叫起来,不知道是疼还是兴奋,在地上打滚,过了好一会,他突然安静下来。耶溪慢慢的靠近他,他抬头看一眼耶溪,耶溪感觉他的眼睛仿佛失了魂一般。
突然,他用手扣着地上污秽,开始在地上画起来,耶溪倒吸一口凉气,他画的居然是谢九郎最具盛名的《九美图》。
肮脏的地上,一张女子的脸慢慢的出现,云髻高耸,眉黛如山,他的手越来越灵,也越来越用劲,渗出血丝来,正好替她点了点朱唇。
耶溪看的目瞪口呆,似乎明白了什么:“你还能写字吗?”
他麻木的用手呲溜一抹,那美人脸马上被污垢掩盖,他又找了一块干净地,然后开始写字,是谢九郎的书法。
“文太傅的…你会写吗?”耶溪心里面有一个大胆的猜测,悄悄开口。
那人一愣,摇摇头,耶溪叹口气。
鹤官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看到那人摇头,冷笑一声:“写!还是不写?”说着,轻轻一扬手上的鞭子,那人一看到鞭子,吓的一下子跪在地上,一股臭气散发出来,那人失禁了。
“别逼他了。”耶溪皱眉看向鹤官。
“逼他?”鹤官冷笑,拿出笔纸丢给那人,那人马上扑上来,拿起就下笔。
耶溪看着他一笔一划,一撇一捺。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
耶溪愣愣的看向鹤官:“鹤官,为什么他的字,和我外祖父,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鹤官皱眉, 蹲下来开口:“再写一个, 和莲曳一模一样的。”
那人愣住了, 鹤官一扬鞭子,那人抽搐一下,颤巍巍的改了笔, 耶溪眼尖,认出来他写的,是莲曳得了状元的文章!
“他怎么知道莲曳的卷子!”耶溪倒吸一口凉气:“那文章不是封在御书房里面吗!除了皇上和内阁大学士还有大总管,谁也看不见啊!”
“谁知道呢。”鹤官不耐烦:“官场的事情, 忒烦了,走吧,把他带走。”
“怎么带走?”
两个人一愣,随即相视一笑, 微笑看向屋顶的文誉:“文誉。”
“干啥…”文誉磨磨蹭蹭不肯下来,耶溪喊了好几次才下来, 笑眯眯看向他:“文誉, 你立大功的机会来了。”
“干什么。”文誉十分警惕。
“看, 把他带走,交给衙门就好了。”耶溪笑:“门口正好有一个拉板车, 你把他扶到…”
“告辞!”文誉捂着鼻子转头就要走,耶溪怒斥一声:“回来!奴才!”
“奴才不要!”文誉十分抗拒。
耶溪笑起来:“话说, 文烟也到了十六岁了。是时候要许配人了呢,我们家有一个远方亲戚,年刚弱冠, 风流蕴藉,刚刚中了举人,尚未娶亲…”
“我来我来!”文誉欲泣无泪,文烟最喜欢的就是读书人,天天嫌弃他粗鄙不识大字,所以他最怕年轻好看的读书人了。
“乖嘛。”
文誉把上衣脱下来,死死的包住头,只露出来两个眼睛,然后视死如归的打开笼门的锁,用一根棍子把他敲昏,然后拿纸包着他的手臂,把他拖了出去,到了车上,三个人坐着拉板车回去,直奔大理寺。
石昆山正好在大理寺内,听到消息迅速出来,看到耶溪递过来的纸,眼睛一亮,耶溪一脸的激动,石昆山吩咐属下把那个人收监,派专人看护。然后和耶溪一起直奔皇宫。
耶溪连衣裳都来不及换,就兴冲冲的直奔皇宫,石昆山凭着他的玉佩,成功进得皇宫,却得知皇上在休息。两个人只得跪在门外等。
耶溪眼里满是希翼的光,她肉嫩,是最怕跪的,但今日跪了好久,膝盖一点都感觉不到疼,跪到了下午,养心殿的门才开,温帝慢吞吞的走出来,玉扇掩面打了个哈欠。
“皇上!”耶溪就差扑上去了。
温帝吓的扇子掉到地上,耶溪帮他拿起来,却发现扇子被她摸脏了,她低头看看自己的手,上面许多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