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吗?娘娘后院那株最美的牡丹花,是恭才人的血肉养出来的,您忘了吗?我亲手埋的,肉烂了,翻土时,白骨露出来,吓了娘娘一跳啊。”
“娘娘身边的秀女们,为什么不敢爬皇上的床?还不是咱家,打死了几个侥幸的贱人吗?您知道吗?打的时候,皮开肉绽…那血流在地上,特别的美,就像娘娘每日擦的胭脂一样…艳。”
“朝堂之上,哪个敢说娘娘一句坏话?说一句,我要他全家,再不能嚼舌根…”
莲曳喘息着,在她耳边,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狠戾的话,耶溪只感觉自己像失去了所有,完全被莲曳把控住一切。“娘娘不是最喜欢这样的莲曳吗?”
“怎么,咱们做过的事情,娘娘都忘了?”
耶溪感觉他的动作越来越重,疼的她眼泪直打转,好不容易他消停了,昏昏沉沉的,她睡过去,一下子歪倒在他怀里。
莲曳迷恋的看着她的容颜,拉上被子盖在她娇躯上,他眼里微红闪动,似有血泪流下,轻轻一笑,他抓起掉落床上的珠钗,不经意的一掷,风声过处,烛火挣扎一下,应声而灭。
房间里,重归黑暗。 黑暗里, 莲曳借着月光, 翻出纸笔, 写了什么,折起来,推开房门, 门口的邱迟看见他,面色含春,衣裳不整,红了脸低头:“少爷。”
话音未落, 那信慢慢的塞进了他衣里,冰冷坚硬的感觉让他火热的胸膛一阵战栗,莲曳冰冷的指尖触到他裸露的肌肤,像蜻蜓点水一样一触即离。邱迟倒吸一口凉气:“少爷你…”
邱迟感觉菊花一紧, 他记得少爷好像没有这样的癖好啊…
“把这个,替我送给大理寺卿, ”莲曳笑的妖艳, 在他胸前一拍:“记得, 当面送到,若是办不到, 你这好手好腿,也别留着了。”
“是, ”感受到那笑容下逼人的寒意,邱迟不敢怠慢,趁着月色就离开了。
莲曳看了一回月色, 回到房间,看着未干的砚台轻蔑一笑。
连个宰相都对付不了,还到处找证据证据,真是蠢才。
果然,还是得他,来陪着娘娘。
耶溪起来时,在莲曳的怀抱里,莲曳倚着车厢,揽住她,他长发梳的柔顺如水,却不簪起,低头正在看什么东西一样,感觉到耶溪的动静,莲曳看她一眼,耶溪惊呆了。
莲曳此时,面上微施薄粉,浅画胭脂,和他前世为宦时候,一模一样。
前世他为宦,到后来年渐老,青春去,渐渐的起了皱纹,他便开始迷恋上擦脂抹粉,每日都要好几个小太监伺候着,若是有小太监一不小心擦多了擦少了,他冲那小太监一笑。第二天,耶溪就再也看不见那个小太监了。
前世的他,狠戾的让天下人为之战栗。
独独是她,于万人跪拜中享受着他万般温存千种柔意。
“你怎么…”耶溪一下子明白了:“是你?莲曳呢?莲曳去哪里了!”
“咱家就是莲曳啊,”莲曳眼睛眯起,挑起耶溪的下巴:“娘娘,咱家回来了,您怎么还认不得了呢?”
“不是,你不是…到底怎么回事。”耶溪现在六神无主:“他去哪里了!”突然想到莲曳喝下的酒,灵光一闪:“你是他心魔!你根本不是他!”
话音未落,她脖子就被掐住了。莲曳瞪着通红的眼睛,面目有些狰狞扭曲,掐的耶溪快喘不过气来,莲曳才松手放过她。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挣扎痛苦的样子。
“再说一遍,娘娘,咱家就是莲曳。”莲曳眼神陌生的可怕。
“你根本不是他,这辈子的他去哪里了!”耶溪坚持着:“你,也不是上辈子的他。”
上辈子的他,左手掌着天下大权,右手沾满了淋漓鲜血。唯独到她面前,什么都放下,为她捧上世间所有的珍宝。
他前世多乖戾,但是在她面前,柔顺如婴孩。
而眼前的人,狠戾阴毒残暴,哪里是那个他认识的莲曳?不是上辈子的,也不是这辈子的!
“娘娘,咱家好不容易出来了,”莲曳笑:“咱家回来陪你了,你就这个样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