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冰凉的手抚摸上她面容:“您不是,最喜欢咱家的吗?”
“我…”耶溪不敢开口,前世她的确喜欢他,但是…不是他不是这个样子啊。
“娘娘可是怪罪奴才?奴才以前在娘娘面前装的跟个傻子似的,看来把娘娘骗惨了呢。”莲曳一把掐过她下巴:“都忘记了奴才是什么人呢,嗯?捧你的是奴才,杀人不眨眼的,也是奴才。”
“对了,”莲曳笑意加大,带着一丝残酷的意思:“娘娘还不知道呢,文家,是怎么亡的?”
“你说什么!”耶溪瞪大了眼睛,前世她至死都不知道,百年的书香世家文家,为什么会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
前世的外祖父,莫名其妙被下狱,莫名其妙的死在了狱中,文夫人上吊自尽,大姐腿被人砸断,不能上战场,边疆又无药可治,在痛苦和哀嚎中离开人世,二姐遇人不淑,郁郁而终。
她是最后一个死的,一杯鸩酒,落得了一个妖妃的名号流传千古遗臭万年。
家破人亡。
她记得她在宫中托莲曳去查外祖父的死因,莲曳查不到,只说外祖父死的很惨。可能是昔日的仇家出手。她哭的肝肠寸断,莲曳一脸歉意的抱着她,安慰啼哭不止的她。
想到这里,耶溪呆滞了,她看着莲曳近乎无情的微笑,有一个大胆的猜想在她心里生根蔓延。
“娘娘真是聪明呢…”莲曳笑着要吻上她,突然他浑身一抖,对着旁边哇的一下喷出一口鲜血。随即痛苦的蜷缩起来,耶溪吓了一跳:“莲曳!你醒醒!莲曳!”
“不能说…不能说…”莲曳一边挣扎,刚刚狠戾的眼神变的清明,囔囔开口,翻来覆去都是:“不能说…”
和上次一样,莲曳手上青筋暴起,头上汗如雨下。嘴角的鲜血就没有停止过流,浸透了他胸前的白衣,紧紧皱起的眉头拧成一起,狼狈不堪,哪里是那个艳绝京城的贵公子?
“莲曳…”耶溪心疼,又不知道怎么办。
慢慢的,她安静了下来,耶溪还没松一口气,莲曳突然拔出旁边的护身短刃,一刀就要往自己心口插,耶溪惊叫一声,不顾一切的打了上去,打偏了轨迹,刀擦在了他肩膀上。
一股鲜血溅出,莲曳终于安静了下去。
耶溪看着他跪在自己面前,赶紧抱起他,掀开车帘:“停车!回城找大夫!”
“小姐,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找什么大夫啊…”看到莲曳的伤势,文誉的话戛然而止:“我去,姑爷怎么了!”
耶溪打量了一下周围,已经出了京畿到了官道,四处荒山野岭的,她一咬牙:“继续走,找驿站。”
“是!”文誉不敢怠慢,扬鞭催马,耶溪看着止不住的血,只敢轻轻的把他肩膀包扎起来,莲曳已经昏迷过去了,面色苍白的不像话,平日红润的唇此时黯然失色,他倒在她怀里,简直像一个精致的娃娃,毫无生机。
耶溪心乱如麻,只能强忍下恐慌,时不时的探探他鼻息,微弱,但仍然在。
好不容易跑了有一刻钟,一个小小的驿站映入眼帘,耶溪喜极,文誉翻身下车,赶紧跑到驿站,不一会,好几个人走出来,先对着昏迷的莲曳行礼,然后赶紧把他搬到驿站。
驿站的官员亲自跑去喊了大夫,过不一会,那大人翩然而至,先清洗了伤口,再涂上厚厚一层草药,莲曳在昏迷中咬牙,牙齿直打颤,耶溪心疼的看向大夫:“大夫,敢问我夫他…”
“夫人莫担心,”大夫微笑,手搭上莲曳的手腕,突然一愣,继而紧锁眉头,不再说话,好像不相信似的,又把了几次,最终面色阴沉。
耶溪心里咯噔一下,使眼色给文誉,文誉赶紧把驿站的人请出去,然后关上门。耶溪对大夫深深的行礼:“大夫,我夫他最近不太对劲,敢问大夫…”
“他可是用过蛊?”大夫皱眉。
“是,”耶溪不敢隐瞒:“就是两日前。”
“瞎胡闹,蛊岂是可以胡乱用的,”大夫皱眉:“好在蛊现在被抑制住了,不然他乱了心性,什么事都干的出来,我现在给他开药,你按照步骤,一步都不要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