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庭燎嗤笑一声:“我就说要补补嘛。”
文嗣音把自己碗里没有动的鱼肚子分了一大半给耶溪,有些嗔怪的看向文庭燎:“哪里有这样说亲妹妹的!我看你要补点心才好。”
说话之间,锣又响起了。
人们都聚到戏台前,熙熙攘攘,莲曳悄悄的离开了房间,敲开了一个小戏班的帐门。
一个少年开了门来,娉娉袅袅眉眼含春,笑着开口:“好久不见,来找我什么事?”
莲曳淡淡一笑:“帮你一把,让你火起来,要不要?”
少年眼底闪过一丝算计的暗芒,最终眉眼一弯,笑的动人:“好啊。” 耶溪在这里埋头吃饭,主席上觥筹交错,文太傅正坐中央,左边是刚刚卸了妆的荣郡王,右边是左景行左宰相。还有其他的官员们围坐左右,其乐融融,知道文太傅喜欢戏,都在看着台上动静,是不是的说几句,博他开心。
酒过三巡,荣蝶生有些微醺,笑着对文太傅道:“我说老顽…甘棠大人啊,你这天天听戏看戏,怎么不弄个票房,自己扮上过过瘾?”
文太傅笑:“老朽哪里有那多余的钱啊,你当天下人都如你一般富?胡闹,再说,有你们的戏班子,老朽随时都能搬到家里听戏,弄那票房做什么?”
荣蝶生又引了一杯:“您不上前自己扮一个?今个儿后台大衣箱都搬来了,有的是您老喜欢的,等会您去看看,扮都是现成的,只是不知道您老肯不肯露个嗓了。”
文太傅抚须一笑,眼里已有点松动。
左景行突然开口:“甘棠啊,我听说你今日新得弟子,怎么,藏着掖着不让我们看看?”
荣蝶生脸色有些不好看,毕竟是他的人闹出的事情,好在文太傅看他一眼,笑着回答:“区区一个小辈,不值得左兄挂念,他现在还在读书呢,笨鸟先飞嘛,这圣贤的根基要牢方好。”
左景行宽和的一笑:“是啊,他人也让我看看,你收了什么宝贝徒弟。”
两个人谈到莲曳,旁边的人渐渐窃窃私语起来,无非是议论他的身世起来,有人神秘的说起,莲曳的母亲是妓子,和自己还有过旧交情,这次莲曳能进来,怕是他母亲也出了不少力……说来说去,没有人把莲曳当回事。
台上开始唱起了昆戏,昆戏对耶溪来说是困戏,无聊的很,士大夫们倒是饶有兴致的看起来,门口的人们一看开始唱昆戏,都一哄而散了,她借着尿遁悄悄的溜了。
溜着溜着,不由自主就走到莲曳房外,兴冲冲想敲门,又怕莲曳休息了打扰了他,纠结了好久,还是没有敲门,径自离去了。
莲曳今天水又喝多了,睡的迷迷糊糊的起来,推门去上茅厕,走着走着,走到了后院的茅厕里面,解了手出来,变闻得一股冲人的烟味,原来是有人来偷偷过烟瘾,听到两个人窃窃私语,莲曳眼神一冷。
“你没有看到那个小贱人啊,细皮嫩肉的,哎呀!”那人语气极致的恶心:“真是个…啧啧啧,不愧是添香楼花魁和南风馆的第一兔儿爷的儿子!真是绝色啊!刚刚我趁乱摸了他一下,哎呦……”
另一个人嗤笑一声:“摸一下你算什么本事!他有本事治住了你,你有本事…上了他啊!”
“嘿,咱们一起…挑一个机会?”
“好啊,因为那小家伙你挨了顿骂,总要捞回点本吧…”
莲曳一听就知道是谁,正是荣禄班里面那个油头滑面的杨荣升,还有他的狐朋狗友,听到他们恶心之至的话语,莲曳眼神压抑到令人胆寒,但他依旧只是攥紧拳头,转身准备离开。
“除了那个,看到这贵族小姐们啊,一个个的也是好啊,我大爷就喜欢年纪小的,你没有看见,他一直盯着那个三小姐看呢!”
“啊哈哈,他还好这一口啊!我有办法,那个豆蔻馆里面,就卖这样…像的孩子呢!我那天给那个老板说一声,回头就弄一个,一模一样的三小姐哈哈哈哈!”
“敢想三小姐,他也忒的大胆,”杨荣升□□一下:“不过…那细皮嫩肉的天真样儿谁不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