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文太傅无可奈何,宠溺的看着她笑:“明日你和两个姐姐去吧,让她们多照顾你,今天收拾收拾,早些睡了吧。”
“外祖父你最好了!”耶溪高兴起来,兴冲冲的走了,把茶盏送去了厨房。然后径直去了她母亲的房里,轻轻敲门:“阿娘!”
“进,”一声冷漠的声音传来,耶溪推门进去,就看的两个侍女扶住一个女子出去,耶溪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一股浓郁的血味冲的她一恶心,她心里一颤,看向母亲。
“溪儿,”文咏絮淡淡开口:“过来帮我梳发。”
“是,”耶溪拿过犀角梳,立在她身后轻轻的梳理起她的青丝:“娘的头发真好。”说着,羡慕的摸起来:“不像我,又干又少,怪不得都喊我黄毛丫头。”
“小丫头,”耶溪沮丧的语气逗的文咏絮一笑:“你才几岁!以后一抽开条了,头发就好了。你是我女儿,能差到哪里去?”
“嗯!”耶溪看着镜中她花容月貌,慵懒闲散的样子一笑:“有娘一半好看我就高兴死啦!娘,梳好了!”说着,一下子蹲下依偎进她怀里。
文咏絮寡淡的面上终于有了生气,笑出了声:“别趴!痒的很!”说着,几下用盘好发丝,用玉簪别了,拉起耶溪的手:“娘来给你梳个,坐好。”
耶溪乖乖坐好,看她笑着,慢慢开口:“刚刚的茶,外祖父喝了,直夸娘呢,说娘比儿还孝顺呢!”
文咏絮面上笑容一瞬间淡了许多,耶溪从镜子里面看到她表情,也就不说话了。梳完发耶溪就退下了,回到了自己房间。
看着熟悉而又陌生的房间,耶溪眷恋的摸着窗前挂着的风铃,一阵清脆悦耳的铃声流泻而出,惊动窗外的云雀,叽叽喳喳的飞去。
又回来了,真好。 耶溪隐约记得的,死后飘飘悠悠的,闻到了一股莲花香,再睁开眼,就回到了自己九岁的时候。
她死时二十七岁,位居嫔妃上首,一朝回到了这九岁的乳臭未干孩童身上,有些哭笑不得。
前世的她,天天听姐妹们夸宫里的荣华富贵,又看上了太子的俊秀文雅,太子看上了她家中势力,花言巧语的哄着她入了圈套,她不惜和家人决裂也要进宫去,最终太子上台,用势肃清了许多旧党,又立了新的人,利用完了她,就把她甩一边了。
外祖父去世了,父母惨死,她甚至不能求得见一面的机会。
那几年,她虽居毓秀,却宛如在冷宫一般凄苦。
直到……那个太监出现。
那一日她百无聊赖的在宫中梳妆照镜,看着镜子里面憔悴的容颜,镜子里面突然映出一张面,耶溪吓了一跳,那张容颜,秀雅精致如莲,明明是清冽的眉眼,但他眼角添了一抹海棠红,媚气顿生。
清雅如莲,妍丽如妖。
他不是别人,是宫里面势头最盛的大公公,内务府总管,禁卫军总领。
莲曳。
那天他主动的要替她梳发,细细的帮她盘好了发,问她是不是文家的人,是不是单轻舟的女儿,她不解其意,还是老老实实的点头了。
他一听,笑着走了,走时一个回眸,眼角的一抹红勾人心魄,勾的她心里一漏。
从此,莲曳常来毓秀宫,她的份例也多了起来,金银珠宝锦绣绫罗堆也似的往她宫里送,耶溪不安的莲曳说,不能多了,莲曳笑的温柔。
娘娘说的哪里话,有奴才在,哪里能委屈娘娘?
莲曳待她极好,好到她都怕,久而久之,知道了他的温存,她也就沉溺在了他的温柔里。
深宫重重,他是她唯一的温暖和慰籍。
没过多久,皇上也来了,她一夜之间,重拾盛宠,一时间六宫风头最盛,一个嫔位,隐隐有超过贵妃娘娘的气势。
她被浇灭的爱意重新燃了起来,莲曳毕竟是个太监,和他在一起久了,宫里面闲言碎语也多起来,而皇上,才是她一个嫔妃应该投向的归宿。
她想要圣宠,莲曳也不恼,只是暗中帮着她固宠,甚至扳倒了贵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