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长见四人摇头,又转向一旁的晚书道:“梁晚书,你还有何话说?”
晚书行了礼,说道:“李大人,山长,学生清晨确实亲眼看见杨修在学生舍号前转悠,还试图翻窗进入。”
晚书话音一落,杨修立马为自己辩驳道:“梁晚书,你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翻你窗了,我只是在窗口看看你走了没。”
晚书道:“平日不见你如此关心我,为何今日却如此反常?”
杨修逞强道:“今日府试,至关重要,我怕你迟到误了考试,好心帮忙喊你,你却诬陷我,梁晚书,你安得什么心?”
丁子骏也道“对,梁晚书,你凭什么指证我给你下药。”
所有人目光转向晚书,晚书徐徐说道:“那前几日你们在舍号商议晚上如何扰我睡觉,影响考试也是诬陷你们?”
这事四人之前没统一过口径,一时谁也不敢找开口。
屋内静了会,李泽首先道:“梁晚书,你是不是患了什么病,怎么总想着有人害你?我们什么时候商量过要扰你睡觉了?”
晚书看四人不承认,一时之间又找不出其他的证据,只观察着四人的神色,希望他们能自乱阵脚,露出蛛丝马迹。
堂上,李大人严肃道:“大胆梁晚书,没有确凿证据,竟诬告同窗,来人哪,押下去听候发落。”
很快有侍卫来拉晚书,晚书回头急道:“李大人请听我说,我没有诬告他们。”
方宴也急得起了身,细想想是自己冒失了,不该没有确凿证据就急着跟李大人说这事的。 方宴看着晚书被拖走的背影,又看看堂上众人,焦急的不知所措。
眼下确实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这事是他们四人做的,作为夫子他也不能偏袒晚书一人,不顾丁子峻等人。
正不知该如何是好时,李大人发话了,“将他们四人也一并拉下去关起来,容后再审。”
听完这话,原本放轻松的四人脸上一僵,慌忙跪下求饶:“大人,冤枉啊,这一切都是梁婉淑自编自排,故意陷害我们的。”
李大人听得聒噪,怒道:“是不是陷害,本官自会查明。还愣着干什么,拉下去。”
四人对此事始料不及,原本以为梁晚书完了,哪想到自己也跟着完了。
几位嫌犯被带走后,堂上沉静了不少,所有人都在等着李大人下一步的指示。
刘知府见李大人迟迟没有下令,小心翼翼的问道:“李大人,这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李大人抬起原本低垂的头,给了刘知府一记白眼,缓缓说道:“名扬天下的长亭书院出了此事,你作为一州郡守逃脱不了干系,这事交给你去查。务必在院试前查出结果。”
刘知府没想到自己就这么撞了枪口,还得了这么个苦差事,心里哀怨,可嘴上只能应下来。
李大人见状,说了句我乏了,便将众人请出了文轩斋。
出了文轩斋,刘知府一脸苦相,虽然这是是他份内之事,可还是禁不住连声哀叹。
山长知道刘知府为难,查案本是份内之事,可眼下李大人坐镇,面对的又是考生,很多事情难以开展,用刑也不敢太重。
故而说道:“知府大人不必忧心,老夫一定让书院夫子、学子全力配合。且此事物证是子煜找到的,由他从旁协助,想必更能事半功倍。”
事关晚书,方宴也正想争取一起破案之事,哪想到山长就先开口说了,还没容刘知府开口,便补充道:“学生愿尽绵薄之力。”
山长此举正合刘知府之意,多个人就多个帮手,他点点头,应下了。
在方宴带领下,刘知府带着人亲自到舍管找线索,晚书的东西全被翻了一遍,最后也没发现什么,又问了几个学生,都说并未看见他们四人中的谁进过晚书的舍号。
线索中断,方宴头疼,刘知府头更疼。
刘知府看向方宴道:“子煜,你有何想法?”
这种事方宴不好说,只不过他信晚书,是以笃定道:“学生教导班中学子失职,原不敢多说什么,但就平日表现学生相信梁晚书并未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