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刘知府脸上并无变化,又继续道:“梁晚书县试第一,又曾和学生说过自己的理想、抱负,实不可能用自己的前途陷害同窗,何况考试当日只是迟到,并不是直接弃考。”
刘知府觉得方宴这话有理,点点头道:“那这事怎么突破比较好?”
方宴道:“学生觉得还须从嫌犯身上入手,请知府大人允学生许见一面梁晚书,再问些细节事宜。”
眼下也无其他办法,刘知府同意了,不过派了自己副手邱琪陪同。
文轩斋偏殿,晚书正透过窗户缝隙张望着外面,今日这事本以为胜券在握,哪知却闹到这般地步。
好在自从吃了陈大夫的药,肚子不再闹了,这会能安心的思考对策了。
一个时辰后,殿门被打开了,晚书往门口跑去,只见是方宴,身后还跟着邱琪和衙役。
见到救星,晚书开口便问:“怎么样了?”
方宴摇摇头,又问:“你呢?身体还有没有不舒服?”
“我没事了,他们四人还是不肯招吗?”
方宴点头,面露难色道:“眼下马上就要院试,他们四人府试都是上了榜的,刘大人不好对他们动刑。”
晚书看看邱琪,又转向方宴小声道:“我有办法,你这样……”
方宴听完,大笑,道:“鬼点子还挺多,我先去和刘大人说一声,你别担心。”
邱琪看二人耳语一阵后,方宴便有办法了,好奇的追着方宴问道:“刚刚那小书生跟你说了什么?”
方宴边走边说:“一会你就知道了,我们先去见过刘大人。”
邱琪见方宴不肯说,气嘟嘟的后面跟着,冲着后面衙役喊了句:“快快快,跟上,一个个的没吃饱啊。”
身后衙役:“……”
很快,刘知府用晚书的办法把丁子峻带上堂,然后道:“丁子峻,你的同伙已经招认了,你若再执迷不悟,大刑伺候。”
丁子峻从一进堂便看着衙役手中的棒子和夹板,上次被打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惊出了一声冷汗。
现在又听刘知府说他们三人已经招认,心里直骂他们不守信义,叛徒。
见他迟疑,刘知府惊堂木重重一拍,唬道:“来人,夹板伺候。”
做戏要做真,很快便有衙役将他架起,给十指套上夹板。
刘知府继续道:“堂下犯人可想好了,读书人这手指夹断了,可就无法再作字画了。”
本来只是吓唬他,没想到丁子峻看着那夹板道:“我招,我招,求大人饶命。”
刘知府一挥手,衙役放开了他,等他说出事情的始末。
丁子峻迟疑一下,看着又要上前的衙役,断断续续的说道:“这事是杨修,是他,他要害梁晚书,我并没有,没有参与。”
“你没参与,怎知杨修要害梁晚书,莫非你能未卜先知?”
“我,我是后来听李泽说了才知道的,他们三个之前和我说过,但是我并没同意,哪知最后出事了他们要我替他们保密。我,我不得已,才,才……”
听到这,已经差不多了,刘知府高声道:“好,带他们上来。”
一旁的屏风后有动静,丁子峻看过去,只见杨修、李泽、段文三人被绑着带了出来,愤愤的看着丁子峻。
丁子峻没想到三人就这样听到了自己刚刚的话,惊得一张四方脸煞白,看着三人欲言又止。
三人若不是被绑着,早已冲上来打他了,只是此刻跪在地上动弹不得。
三人的目光中都只有恨和怨,丁子峻家中稍微有点权势,伯父官居从六品,是以三人一直为他马首是瞻,哪知这会出了事,全推到别人身上。
杨修才是真正啥也没做的那个,本来计划里他是要去偷回茶壶的,哪知没成功,但此刻却是被坑得最惨的。
嘴里的步团一被取出,被开口道:“大人明鉴,这事是丁子峻出的主意,我什么都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