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是仇人,早晚要对立,何况今日程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晚书倒是没什么可怕的。
还不等程实继续说话,紧接着又回道:“程大人请。”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程实面子挂不住,用力挥了下衣袖,生气的走了。
送走程实,晚书也紧接着出了宫,回府去了。
话说程实一向在朝堂上,仗着有丞相这个岳父撑腰,还从未被人薄过面子,今日却被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人气得出了丑,气冲冲的便回府去了。
程府。
姜艳秋如往常一样,正坐在屋里喝着燕窝粥,见到程实带着一腔怒火进来,没好气的来了句:“回来了?”
程实看了她一眼,姜艳秋还在往嘴里送粥,并没正眼看自己,仿佛自己犹如空气一般。
环顾屋里一圈,瞅着里面哪哪都不顺眼,气得一把夺过姜艳秋的燕窝盏,重重摔了出去。
嘴上骂骂咧咧的,“吃吃吃,整天就知道吃,也不怕吃成门口那石狮子。”
姜艳秋本来就没把程实放在眼里,这几年家里一直是自己做主,她说一程实不敢说二,今天他居然摔了她的碗。
一下暴脾气就上来了,一掌拍在桌子上,站起身,盯着程实吼道:“程实,你疯了,竟然敢摔我的东西,活够了?”
程实也是一时气极,姜艳秋起身时他就萎了,但怒气未消,小声嘟囔道:“不就一碗燕窝嘛,再盛不就得了。”
姜艳秋看着他这个态度,更加气愤,“一碗燕窝怎么了?那也是我的。也不知我当日怎么就看上你个窝囊废了,一无是处,整天就知道给我添堵……”
程实本来都软下来了,许是被激的,听了姜艳秋的话,又再次硬气起来,回道:“当初可是你死乞白咧的哭着求着要嫁给我,怎么?现在后悔了?”
姜艳秋愣了,以往吵架,只有她数落程实的份,今日他居然敢回嘴了,真是意外。
一时竟愣住,忘了回嘴。
见姜艳秋没说话,程实以为她理亏,继续怨怼道:“若不是你,我也不会过得这般窝囊,婉淑也不会死……”
最后一句说得很小声,但姜艳秋还是听到了,立马炸开了锅,“你说什么?你到现在还想着那个小贱/人。程实,你摸着良心说,我们姜家哪里对不起你了?”
“你要户部的位子,我爹求到了太后那儿,得罪了朝中多少人。这几年,你忙着应酬,家里大事小事全是我/操持着,可有说过什么怨言。”
“如今你站稳脚跟了,便想过河拆桥了?那小贱/人到底有什么好,死了这么久,还让你这般惦记着。你可别忘了,当初赶走她的可是你自己,如今却怪到我头上了。”
姜艳秋咄咄逼人,一字一句重重落入了程实的耳中,刺得他心头一阵疼痛。
是呀,当初是他赶走了婉淑,可那时他和姜艳秋两人琴瑟和鸣,哪会想到往后会被姜艳秋事事拿捏。
一边想着,又想起今日被梁晚书当众拒绝,饭也没吃,烦闷的出去了。
姜艳秋见程实没来由的发了一通脾气,又不声不响的走了,在后面追着喊道:“程实,你什么意思?你……”
“夫人,老爷今日好像不大对劲,会不会是在宫里遇上什么事了?”
顺芝扶住了姜艳秋即将要摔出去的花瓶,分析道。
姜艳秋脑子一转,怒气消了些,忙吩咐道:“对,你快派人去查一查。”
“三年来,他可是第一次提起过那个小贱/人,一定是遇上什么事了,你快差人去问问。”
顺芝答应一声,忙往外面去了。
不一会,顺芝回来了,把程实今日在宫门口的事一说,姜艳秋脸色大变,险些站不稳。
梁晚书?他居然还活着?
姜艳秋痴痴的想了好一会,才出声道:“裴振不是说已经解决了吗?他怎么还活着?还是今年的新科状元?”
姜艳秋脑子里闪过好几个念头,最终定格在了梁晚书没死,还入了宫,还是工部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