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芝看着姜艳秋脸上的惊恐神色,安慰道:“夫人,许是小侯爷那边出了出错,你别着急,奴婢找人去问问。”
姜艳秋木讷的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我不想弄死他的,谁让他嘴硬……”
顺芝知道姜艳秋口中说的是跟在梁晚书身边的那个小书童,她从未见过姜艳秋如此惊慌害怕。
平日里姜艳秋也亲自打罚下人,出人命的也不在少数,可不知为何,那小书童却让她怕成这样。
顺芝宽慰道:“夫人,都过去了,就算那梁晚书想查,他也没那本事。为今之计,是先找小侯爷问清楚,再让老爷除了他。”
姜艳秋点点头,“对对对,你快去,快去,把裴振给我找来。”
顺芝答应着又出去了。
姜艳秋脑子里始终充盈着浑身是血的小福贵模样,到死他都用那双大眼睛瞪着她。
还有那一声声诅咒。
“你个坏女人,你不得好死,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你心肠毒辣,不配为人,我诅咒你和你的后代全都下十八层地狱……”
想到这,姜艳秋摸摸自己平坦的小腹,吃了那么多药,怎么就是不争气。
她懊恼的一拳打在桌子上,震得桌上的东西都飞了出去,碎落一地。
顺芝不在,屋内几个丫鬟不敢出声,看着姜艳秋流血的拳头,忙拿了包扎的东西围上前去。
“滚出去,给我滚……”
姜艳秋一巴掌甩了出去,将最近的一个丫鬟推倒在地,地上的碎瓷片划过那丫鬟的脸,顿时溢出了两道血痕,血珠子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那丫鬟吃痛,双手捂住脸,泪水在眼中盘旋,逃命般的跑了出去。 陶府。
晚书由下人引着,到了宴客厅,陶大人和陶夫人急忙迎了出来,欢笑着将晚书迎了进去坐下。
很快就有丫鬟过来奉茶,一杯茶还未倒满,就听到有下人来禀报说是方夫人生产,方大人不能前往赴宴。
晚书不知,陶大人竟还邀请了方宴,想来方宴在朝中还是挺有人缘的。
饶是早就知晓张舞衣快要临产的事,这一下听进耳里,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
一阵尖锐的刺痛感袭来,一时间感觉呼吸紧蹙,胸口沉闷难忍。
坐在主座的陶大人回了句:“你去回了来人,不妨事,妇人生产乃是大事,切莫因此耽误了。”
小厮答应着转身就要走,陶夫人忙喊住他,吩咐道:“让管家备些礼送过去,代表我和老爷的一片心意。”
中间这插曲完了,两人又把话题绕到了晚书身上,问了些晚书的个人情况,以及对朝朝堂之事的见解。
晚书本还想着张舞衣的事,奈何陶大人和陶夫人就如同商量好了似的,炮语连珠的问下来,只好一一作答。
三人说话间,一阵银铃般的声音闯了进来,只见门外一抹曼妙的身影,随着轻快的步伐进了宴会厅。
“爹、娘,这么着急喊女儿过来有什么事?”
说话间,一个年芳二八的秒龄女子就在晚书对面坐下了。
一双圆滚滚的大眼睛看了晚书一眼,便将头转向了桌上的茶水,端起茶杯便一饮而尽。
想来,此女便是陶大人和陶夫人的掌上明珠了。
晚书看着这个不拘小节的女子,有些好奇和赞赏,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这性子倒是和陶大人有些像,性格外放,不似小女儿般的拘谨。
“青衣,不得无礼。”陶夫人觉得自己女儿失礼,低声喝斥一声。
又向晚书道:“这是小女青衣,平日里野惯了,梁公子勿要见怪。”
听完陶夫人介绍,晚书忙起身向陶青衣道:“见过陶姑娘。”
陶青衣鼻子里小声发出一个“哼”字,没搭理晚书。
晚书有些尴尬,毕竟第一次见面,这坐回去也不是,不坐回去也不是,就一直拱手站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