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书心头一震,不可能,一定是自己听错了。
他早就死在姜艳秋手里了,怎么可能会在这里?
晚书觉得是自己魔怔了,她仓惶失措的想逃离那屋子,脚却怎么也挪不动。
只听到里面传来廖公公的魔性笑声,“不必当牛做马,只要你伺候好了咱家,以后吃香的喝辣的都有了。”
另一人道:“不要,你……你不要过来,你再过来,我……我就不客气了。”
确实很像小福贵的声音,听得出他很害怕,嘴里虽是威胁,语气却是很弱、很害怕。
可是小福贵早就死了,怎么可能出现在这宫里,而且声音虽然很像,但是刚刚那人声音很尖,明明是个太监。
这天下之大,声音相似的人何其多,可能是自己想念小福贵了,所以才会紧张吧。
晚书心里默默想着,然后又默哀,对不住了,小兄弟,本姑娘也自身难保,救不了你。
晚书念叨完就转身走了。
不过步伐太慢,走出很远,还能听见里面的声音,只是声音是越来越弱的,直到没有声息。
显然廖公公人高马大,又有权有势,那小太监定是逃不过了。
这宫中居然有这类变态,晚书无奈的摇着头往养心殿去了。
在路上耽搁了许久,晚书到的时候,苏泺已经回来了。
“微臣参见皇上。”
晚书跪下给苏泺行君臣之礼。
在外边,她可以肆无忌惮的,可在这宫里,尤其布满各种眼线的养心殿,晚书不敢造次。
苏泺本想拉起她,又想起这是宫里,按捺住了双手,只好道:“平身。”
晚书站起了身,这才道:“微臣是来给皇上诊脉的。”
苏泺乖乖伸出手递了过去,晚书忙拿出手枕给苏泺垫上,细心的把起了脉。
脉象有些急躁,看来苏泺刚刚是生气了。
晚书道:“皇上旧伤虽愈合得差不多了,还是要注意保重龙体,切不可生气动怒,免得引发旧伤。”
苏泺仿佛没听到,完全不在意,盯着晚书的腿问道:“你腿怎么了?”
他只是看到晚书跪下时在强忍着痛苦,以为是腿的问题,却不知是伤在膝盖。
晚书下意识的拉了下外袍,淡定回道:“没事,就不小心擦破了点皮,已经上过药了,皇上……”
“我看看。”
晚书话没说完,苏泺就伸手过来,准备掀晚书的衣服。
晚书忙闪到一边,阻止道:“微臣多谢皇上关心,微臣无碍。”
说着看了一眼门外,又小声道:“咱们还是先说正事吧。”
苏泺看了晚书的腿一眼,见衣袍上没血迹,才放心些。
接着凑近晚书小声道:“你知道那老妖婆刚跟朕说了什么吗?”
晚书摇摇头。
“她说朕此次赈灾有功,一是祖宗庇佑,二是有福泽包围。还说大晋有朕,她死也瞑目了。”
她说这话什么意思?
一个对权势如此执着的人,怎会突然说出这种消极的话,莫非太后的病不是装的?
“太后的病怎么样了?太医怎么说?”
“朕去的时候确实是‘昏迷’了,不过太医施针后醒过来了。”
“那就好,那皇上接下来有何打算?”
“朕准备亲自带兵拦截鲜卑。”
“皇上带兵?可是皇上你从没打过战啊,鲜卑凶悍不说,还有我方的奸细帮衬,哪能那么轻易就攻下?”
晚书心里不太赞同苏泺的想法,这次不比赈灾,战场上刀枪箭雨的不说,出了皇宫还得防着黑衣人的追杀。
苏泺却不这么想,眼下扳倒姜云的证据不足,若冒然行动,只会令自己身陷囹圄。
带兵就意味着有了兵权在手,局势很有可能扭转,到时直接将姜云的罪证抛出,就算他想对付自己,自己也多了一些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