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奴听到了,迟十九回报,所言和杨老一致,老奴正想夜间向陛下回报此事,没想到,杨老这么快进宫!”迟一开口说着。
武帝点点头:“杨老受谢公一事影响颇深,明明是一身才华,却谨言慎行,杨学府百年低调,不复锐气!”
迟一听了这话,不由得低下头,帝心难测,尤其是学府与帝王共治天下,乃是大明帝王提出,所以每代皇帝都有收拢皇权的意思,武帝甘冈独断,年少时便征战四方,力挽狂澜。
现在都说是武帝是老虎卧榻,变成病猫,但是迟一知道,应当是老虎冷眼旁观,锐虎爪,老虎虽老,但是虎心犹在。
“那谢锦秀年少敏锐,拳拳爱国之心,老奴是看在眼中!”迟一捡着不紧要的说着,不过所言也让武帝喜悦不已。
“你且看这!”武帝感觉终于能和人说道说道了,前几日听着逗趣的大学士,说京中趣事,武帝听闻成郡王家的幼子被拉出来作伐很是开心,尤其是听闻谢锦秀后面赌银落于人后后,就让人取了内库的银两给谢锦秀加注,并因为心焦,让暗卫抄了谢锦秀和成杰云的试卷,今日一看,更是开心了一整天。
迟一接了过来后,仔细看去,两份试卷,一份写的花团锦簇,文采出众,而另一篇初看起来,就让人热血沸腾,再看迟一都不得不说,这个试卷可惜了,要是在殿试上写,必然能高中状元。
“怎么?”武帝看着迟一一脸遗憾,不由得问道。
“不,老奴恭喜陛下,贺喜陛下,都是良才,只是这一份,老奴觉着分外可惜,要是殿试之上,直接颂卷,该是如何风景!”迟一的这话在武帝看来,一点也不夸张,他也觉着有些可惜。
“无事,老奴想来,要是殿试,陛下亲自出题,必然会更出彩!”迟一加了一句,这让武帝满意点点头。
“可惜此子刚刚乡试完,怕是不能参加今秋会试!”武帝有些叹息着说着。
杨学府的规矩,武帝一清二楚,对于杨大儒他是又敬,又是有些愤怒,很多人才,被杨大儒教导的安稳失了锐气,每每想到这些,武帝就是恨不得敲开了杨学府的大门,把那些年华蹉跎的才子们,都拯救出来,每每念及,都叹息这些少年何苦入了杨学府一门。
“这可是那谢锦秀所写?”迟一赶忙问着,听着武帝的这话,想来应该是了。
果然,武帝点了头:“大国泱泱少年,将使古宋举世无疆!朕阅之,悦之!”
说完就是叹气,落到了杨学府,就怕杨大儒要抹掉了谢锦秀的锐气,这谢锦秀于己多么像是谢公于文锦帝!武帝不愿谢锦秀受磨。
迟一听了也只是静默,多年相处和了解,杨大儒教导下的学生们都是爱教育爱研学,就是不爱政治朝堂,他一暗卫,也不知道如何去做,就听着主子絮叨便可。
谢锦秀还在陪着杨布琼他们打着叶子牌,杨学府内不许赌钱,而十六岁下又禁酒夜饮,所以几人也就是罚罚饮茶。
红泥炭炉一直在门口烧着,叶子牌好玩,时间不长不短,正好适合这些少年人风雅的玩,不想喝茶就作词写诗,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无论是杨之和杨明学,都听之任之,让一众少年郎都能开心玩耍,也是让他们闹着,不让谢锦秀想起来乡试阅卷的事情。
慧极必伤,这是这个时代人普遍的想法,尤其是幼子少年折损率高,更是让这些为人师长的更是关心几分。
乡试最后一场,半夜突至的暴雨击倒了很多考生,如今药铺里面治疗风寒和腹泻的药物,已然是提价难有,更是有些家贫的书生缠绵病榻,更甚者已经传出来了病逝的消息,更是让杨学府的众位紧张谢锦秀,他的隔壁,学府大夫常驻,就怕谢锦秀是不是风寒潜藏,还没有发出来,这种事情在乡试会试也是常见的。
如此各方焦急等待,赌场诸位夺第一名解元的呼声是每日再改,如今成杰云和谢锦秀已然是骑虎难下,两人被下注的份额,可是遥遥领先别人,当然谢锦秀是买他不是解元的份额多些,而成杰云则是买他是解元的多些。
如此时间匆匆,谢锦秀在杨布琼等人的陪玩陪吃下,似乎是日渐开朗,众人也放下来心,只是这日一早,杨学府就开始紧张了起来,乡试放榜,杨布琼带着杨布铭他们早早的来到了谢锦秀的庭院,那副样子,如同赶赴战场,如临大敌,他们要护着谢锦秀一起去阅榜,而杨明学和胡学政也早早的起来,摆起来围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