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牵起她的软玉柔荑,用薄唇拭过她手背上的橘汁,再轻舔唇角,俊美的脸上平添邪气。
容茶的手打起战栗,连带着身体,都起了一阵战栗。
她咽了一下口水,暗想,狗太子这是想色一诱?
她是会被色一诱的那种人吗?
“行,从现在开始,你就要尽一个面首该尽的本分。”她抽回自己的手,高傲地挑起他的下巴。
狗太子有好看的皮囊和高超的技术是不假,但他已经被她用腻了,是时候换换新鲜口味了。
有那么多内定的面首在等着她,她怎么可能会再次被他色一诱。
在她眼里,他连她的猫都比不上。
如是一想,她便有了底气。
容茶嫣然而笑,剔透的小脸在阳光下,白到晃眼,“我被你吓出了一身汗,现在要去沐浴。你抱我去浴房。”
尉迟璟的错愕地将人抱起来。
感受到怀里的妙人儿,他的脑海里浮想联翩,内心深处,波涛澎湃,就连凤眸里,都不可遏制地溢出些许喜色。
浴房?
她让他抱她去浴房?
那可是浴房!
他回到她身边的第一天,她就同意让他抱她去浴殿?
她不就是在明示,要同他共浴吗?
竟想不到,她的心里还是很渴望与他共赴巫山、共享**的!
然,到了浴殿外,容茶却让他停下来。
“你,可以将我放下来了。”容茶目露浅笑,轻巧地从他怀里跃下,再入了浴殿的大门,命人将门阖上。
入殿前,她不忘好心提醒:“你自己说过的,要听我的话。记住了,没有我的同意,你不得踏入浴房半步。”
被晾在凉风里的尉迟璟:“……”
作者有话要说: 狗太子:媳妇一定能回心转意的
容小茶:看,我身后还有一群面首等着我拯救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枝枝是锦鲤 5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参商 1瓶; 西晋帝京,皇宫。
天尚是蒙蒙亮的时候,皇帝蓦然从龙榻上惊醒,鬓角的花白发丝上沾了些许汗珠。
“陛下,你可是又魇着了?”候在帐外的内侍微弓下身子,奉上一只白瓷盅,“奴才已是照例,备好安神汤。”
几年下来,皇帝时常会做噩梦。
因而,在养心殿当值的内侍,都养了一个习惯,每日,总会让御膳房备上安神汤,以备不时之需。
皇帝单手掀开幔帐,环顾四周,见到周围熟悉的环境,方才安心了些。
他抬起袖角,揩过额角的汗渍。明黄寝衣当即被洇湿了几处。
皇帝低吁数口气,询问道:“今夕是何年?”
内侍道:“禀陛下,如今已是成化十九年。”
“成化十九年……”皇帝喃喃道。
距离白虎滩一役已有几年的光景。
可他的心总是悬着,几年来,总是时不时地梦见尉迟允,听他在自己耳边喊:“父皇,救我……”
尉迟允身穿铠甲,甲胄和面上饱蘸鲜血,双目里绽出浓烈的渴求,到毫无退路时,那些渴求便成了深深的绝望,以及刻骨的恨意,双眼里都迸溅出猩红的血水。
那场景竟然过分真实。每每回想起梦中所见,皇帝心中大骇,总是会压抑到喘不过气来。
每每醒来之时,他都以为尚处在几年前的时候。
梦多了以后,皇帝便信了鬼神之事,四处寻找道士,修建道观,以求心安。
可忆起那短命的儿子,他的心口剧烈地跳,不安的感觉愈发强烈。
“看来朕当真是被梦魇着了。”皇帝接过白瓷盅,抿了一口安神汤后,趿鞋下榻,来到一处案前。
案上,燃着一盏铜灯,铜灯火光微弱。皇帝也没让人再多点几盏铜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