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慕容城的皮作甚?”时陌不轻不重反问一声,“李元嵩只是个莽夫,有勇无谋,论心机狡诈,绝非慕容城的对手。我若是慕容城,无需出一个子儿,只需将祸水东引,不仅可解眼前之困……”
他说到这里,便不再说下去了,只是眼底掠过冷意,淡淡说了一声:“慕容城既想要螳螂捕蝉,那本王便等着黄雀在后吧。但愿他的动作不要太慢,误了我的事。”
“爷还有何事?”白术耿直地问,“白术愿替爷去办。”
时陌唇角微勾,没说什么,目光淡淡落在一旁的新衣上。
她想离开,除非他亲自回去,谁又拦得住她?
可真是个……小没良心的啊。知道他现在受制于人,专捡这种时候来对付他,叫他心急,却又拿她没办法。
……
大周朝中,昱王这几日心情都特别好,走路带风那种。
这日,长歌去天牢看了慕云岚出来,刚走到宫门口,便远远瞧见了前面的昱王,一身朱红锦袍,很是春风得意。
长歌抿了抿唇,眉头微蹙。
夭夭眯着眼睛看了半晌,却没看明白:“那是谁?”
长歌随口淡道:“还能是谁?你看他走着走着就快要起飞的样子,除了昱王不作他想。”
夭夭:“……”
太主观了吧!夭夭对此持保留态度,结果待人走近,她仔细一瞧,顿时就服气了。
还真是昱王,他身旁是叫人赏心悦目的晋王,两人身后跟着太傅段廷。
长歌规规矩矩地向两人行礼:“臣女见过昱王殿下,见过晋王殿下。”
又对段廷福了一福:“段太傅有礼。”
段廷忙朝着长歌拱手道:“郡主有礼。”
昱王这几日人逢喜事精神爽,还不计前嫌地虚扶了她一下,极是平易近人地寒暄道:“长歌,好久没看到你了,有没有去瞧瞧父皇啊?父皇一向最心疼你。前儿个景王妃在舒妃娘娘宫中逗趣,言语间对你无礼,被父皇听了个正着,还当众斥了老三媳妇。你该去谢恩。”
长歌低眉敛目道:“长歌不曾听说过此事,若是知道,倒是该去向景王妃谢罪了。”
“谢什么罪?”昱王嗤笑一声,“你还不如上门去贺喜,你没听说吗?景王替首富杜崇寻到了儿子,如今将首富身家全部收入了囊中,正是春风得意。”
长歌面无表情。
一旁的晋王敛声劝道:“大哥,以讹传讹的事,怕是父皇听到要不悦。”
昱王瞥了晋王一眼,吹出一口气:“说你耿直你还不信!你以为消息是从哪里传出来的?这杜府周遭的眼线里最多的就属父皇的人!当夜那黑衣人送了杜家幼子回去,一路东绕西绕,以为将所有人都甩掉了,这才入的景王府中,这其中玄机,父皇心里焉能不明白啊?”
昱王说着,又酸溜溜地摇了摇头:“瞧瞧他这半辈子偏宠的两只白眼儿狼吧,一个背着他举兵作乱,一个背着他独吞巨额财富……”
“殿下。”
一声不轻不重的警告,苍老而稳重,却是他身后的太傅段廷出了声。
昱王这才醒悟方才言语间失了分寸,不免尴尬一笑,赶紧揭过,道:“本王还要进宫面见父皇,就不和郡主闲聊了。”
“老八,走了。”昱王转头喊晋王。
晋王一笑,道:“大哥先进宫吧,日前母妃宫中的事,我还需再向郡主告个歉。”
昱王点点头,这便带着段廷大步离去。
走出了一段,段廷忽地出声问道:“殿下以为,长宁郡主此人如何?”
昱王闻言,慢了脚步,转头看了段廷一眼:“何意啊?”
段廷微微一笑:“臣还是坚持之前的猜测,景王手中并无杜家幼子。”
“你可真是个老顽固。”昱王笑着指了指他,“景王手中若无杜家幼子,那杜家幼子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难道还是本王嫁祸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