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听说不过是这事,哭笑不得:“原来是为这个。你那位好友嫁的也是读书人家,夫君庶吉士散了馆,便放了外任。若是这样你那位好友有了孕信,才叫要命吧。”
黛玉直接睨他一眼:“你没见刘姐姐憔悴的不象话,说一句话都得先看看婆婆的脸色,全没有在闺中挥洒之态。让人看了不能不替她忧心。”
沈越心想,你还不如多替你丈夫忧心些。不过事情太大,还是别让她担心吧,压下诉说的心思,一心听着黛玉接着说:“原本刘姐姐多爽利的女孩,只为了没有孕信,便处处低人一头。可是有了孕信又如何,谁能保证一举得男?若是生了女孩,还是要低人一头。”
话声渐轻渐缓,带着浓浓不甘:“难道女人就只有生孩子一用?”
沈越认真的看了一眼自己怀里的黛玉:“可是有人在你耳边也说了什么?”自己与黛玉两个成亲也一年多了,一定会有那闲的没事儿的人,以关心为名行讥讽之实。若是没有人说黛玉,她就算是与刘蓉关系再亲近,也不至于有这样的感慨。
黛玉也不说话,只把自己的头往沈越的怀里又埋了埋:“蔼哥哥,若是我也生不出孩子来怎么办?”
沈越笑的一脸灿烂:“那我把你当孩子养不就行了。”
这个答案十分出乎黛玉意料,抬头看沈越竟笑的眉眼都挤到一起了,心里又酸又胀:“人家和你说正经的呢。”
沈越扶着她坐正了:“我也是和你说正经的呢。你现在还小,身子还没长成,要孩子太危险了。再说咱们两个才成亲多久,难道就弄个孩子夹在咱们中间?到时你更不看我一眼了。”
这下哭笑不得的变成了黛玉:“都说孩子是天赐的缘份,不是想有就有的,也不是不想要就不来的。这话你可别当着太太说,小心太太骂你。”
这样纯洁的孩子,沈越决定还是不把自己那些龌龊手段告诉她了——想要孩子不容易,不想要孩子,难道也那么难吗?
不过他还是得把黛玉彻底开解好了才行,要不再和贾敏当年一样,乱吃什么求子秘方,那自己哭都找不着调了。他掰开揉碎的告诉黛玉,这要孩子的事儿真的不着急,将来不管生的是男是女,都是他们两人的孩子,他都会疼他们。
“别人说什么你不必在意,只管自己自在就成了。”这是沈越最后陈词。
也不知道黛玉是让他说的烦了,还是真听进去了,反正最后表示自己不会把孩子这件事儿放在心上,还会一如既往的及时行乐。
就这沈越也不大放心,次日特意又向房氏说起此事:“她年纪小,心思又敏感,别人说一句总要想一想。太太多开解着她点。”
房氏自是点头:“府里有我呢,你只管办你自己的差去。刚去了吏部,遇事多与你大伯商量商量。”
这日房氏特意与黛玉一起逛着花园子,说着花房该催发些什么花儿去孝敬老太太,还不经意的提起,自己也是成亲两年多才有了沈越,接下来再有询哥儿又隔了五年。又拿着李氏做比,慎哥儿都开蒙了,她这才怀了第二胎,可见这孩子什么时候来,并不定准。
黛玉也解房氏之意,有些不好意思:“都是我瞎想了。”
房氏拉了她的手:“你自小就是细心的孩子,这是你的好处,可也是你的坏处。别人想着为难你,只让你听几句模凌两可的话,就够了。日后有事不必自己多想,说与我或是你母亲,再不然还有越儿呢。”最后一个最会劝你。
黛玉应命点头,觉得随着各位闺中好友成亲的成亲,有孩子的有孩子,感情皆有些变化。不由向房氏道:“这些日子天天出门应酬,见人说话皆不由心,总在府里又觉得怪闷的,不如我跟太太出城去庄子里住两天?”话一出口小脸便绯红起来:府里读书的读书,上衙的上衙,自己竟然提出去庄子上,实在太不应该。
房氏看出她的窘态,不在意的笑道:“只咱们两个去倒无趣,看看哪天天气好些,你母亲有空,咱们请上你大伯母还有老太太,一起去庄子上走走。”侄媳妇有孕在身,倒不好一起叫上。
“行吗?”黛玉听了意动不已,可是扔下一家大小的男人,只女人们一起出门,怕是不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