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谢家来说,再合适不过了。
夏容华对此并不感兴趣:“你不用跟我细说,左右是不会有交集的人。”谢家难不成以为随便来个人皇上就会喜欢?宋婕妤那样的倾城之容不还被宣昭仪稳稳地压在头顶上。
若皇上看重的是容貌,就不值得她如此费心了。
夏容华脸色彻底冷了下来:“时辰差不多了,豫王妃还是赶紧回去吧。”
豫王妃知道她排斥谢家,说实话,要不是谢家都是对她宠爱有加的长辈,她也不愿趟这浑水。
皇上不是没有分寸的人,与谢家到底没有私怨,撑过这一时迁怒,但凡能培养出个人才来,哪用愁没有复起之日?
想起那时候姑姑跟先帝的事惹得老祖宗大怒,逼得姑姑绝食三日,宁可看着她去死,也不肯允她进宫。
在世家眼中,好似跟皇家扯上关系是一件多庸俗丢人的事儿,豫王妃隐约听母亲提起过,老祖宗是如何拿那时的皇后,如今的太后为反面例子警告姑姑的。
所以说,没有自知之明是多可怕的事儿啊。先帝那么宠爱姑姑,对谢家却照拂不深,不过是面上的交情,让姑姑不落于人前罢了。
这其中,也不是没有对老祖宗强硬阻止姑姑进宫的不满吧?
心烦意乱之下,她也没心情同夏容华周旋,草草告辞离开了,想着还是写信回去在多嘱咐嘱咐,那小堂妹要是个拎不清的性子,还是趁早歇了那心思吧。
戚家的男人,没一个是好惹的。
与此同时,送走了三位王爷的皇帝,桌案早就放上了呈来的密信,上头详细记载了他们今早遇见的那位阿音姑娘的来路。
她闺名倒确实叫徽音,不过大姓为“谢”,王谢安夏的谢。 即使知道了谢家有些不安分,皇帝没怎么放心上,所谓世家,大周刚立国的时候还当面斥过太/祖“泥腿子”,到现在了,也没见多少进步,沉珂旧俗越积越深。
谢家要是能乖乖沉寂下去,他倒要疑心事出反常必有妖了。
随后就将这事抛到了一边,翻阅起从京城送的奏折和信件,皇帝不在宫中,前朝大事多由内阁拟定,但最终总得过他的眼才行。
那厢乔虞一觉醒来,又恢复了之前的精力充沛,知道皇帝没空,她就振奋地带上了人,几天下来,兴冲冲地把整个避暑山庄逛了个遍,大约有皇帝事先吩咐过,她去哪儿都没见人阻拦。
体力不足半点没影响到她的兴致,晚上回来又同皇帝滔滔不绝地分享今天又去哪儿见了什么,欢喜的模样瞧得皇帝都没好意思打断她。
“在这呆几天,把你的心放野了。”皇帝黑眸直直看向她,笑道,“今儿听说往池子里钓鱼去了?”
乔虞心虚地抿了抿唇:“您不也挺喜欢吃的么?”她不光去钓鱼了,还一时兴起去了厨房,让人把它们收拾出来,亲手就着灶台烤了,自己偷偷摸摸吃了两条。
宫人们说什么也拦不住她,又听她说要呈给皇上尝一尝,吓得不行,连声劝她,皇上要用完身子不适,哪怕就拉个肚子,这一整个厨房的人都得掉脑袋。
乔虞满脑袋黑线,她都吃了两条不还好端端地站着么?她也不费心争辩,退了一步,把烤鱼切成块,小小的盘子就盛了四块鱼腹的肉上桌,她捏着筷子都没好意思动,全留给皇帝了。
她的动静闹这样大,皇帝怎么可能不知道,就是瞧着那盘烤鱼上头斑驳的焦块,也能猜出几分来。不过是见她自以为小心地眼巴巴在旁边看着,才不知不觉多夹了几筷子。
他轻瞥了她一眼:“很得意?”
乔虞收敛了唇角的弧度,乖乖低下头:“是很开心。”
皇帝笑了声,伸出修长的手指钳住她的下巴,微微用力,将她素白秀嫩的小脸整个呈现在烛光之下,细细打量了一会儿,凝眉道:“嗯,晒黑了。”
“!”乔虞愕然的睁大了眼,表情说得上惊恐,“真的?”这时候铜镜工艺再好,也就是照请人五官的程度,肤色的变化是看不出来的,她信以为真,下意识地摸了摸脸,还是一样的细腻光滑,连暴晒都的干涩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