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是满意的,但面上皇帝还是无奈地叹了声:“这小子,性子跟你是一模一样的。”
乔虞故作不满:“像我不好么?”
“好。”皇帝失笑,将她的手握紧了,“太医说你是不小心受了凉才高热不退,你现在好些了么?”
乔虞从没生这么厉害的病过,以往这样躺在床上多是遭了他人的算计,故而皇帝突然听闻说宣昭仪病了,眼下还昏迷着,第一反应就是她又掉进了谁的坑里。
这几日灵犀宫闭宫,轻易不得出入,皇帝着人上上下下仔细查了一遍,倒是抓着几个细作,但都不过是传传消息之类的,而且大多是清扫的低等宫人,近不了乔虞的身,自然跟她的病症无关。
没办法,皇帝只能接受了齐太医说乔虞是季节变换间的不慎着凉,风寒一起又牵起了往年落下的病根,两厢交加,才这么严重。
为此,他还大大斥责了齐太医一番,毕竟他是让他看顾着宣昭仪的身子,多年调养居然还未褪去病根。
乔虞不知皇帝心里头想的,从被褥中伸出另一手,覆上他握着她的双手,柔声道:“我就好像是做了个沉沉的噩梦,醒来就好了,皇上您别担心。”
皇帝拧眉把她的手又塞了回去:“外头凉,注意着点。”
乔虞好笑道:“这阁子里烧着炭呢,不信您摸摸,我后背汗都出来了。”
皇帝笑道:“出汗就对了,太医说让你闷一闷,把汗都逼出来,身上的热度就能退下去了。”
“可是我感觉身上好臭,”乔虞委屈地皱着眉,“想沐浴。”
皇帝一口否决“等你彻底退热了再说。”见她五官都皱在一起,他有些好笑,又不免心软,“回头让宫婢给你拿帕子擦身吧。”
他是没闻到什么味道,不过想想当年她生下景谌坐月子的时候也是这样,成日嫌弃自己身上味道难闻,怎么劝都不听,皇帝也懒得多费唇舌。
皇帝难得有耐心哄着她,乔虞别扭两句,就乖乖顺着梯子爬下来,不情不愿地点头:“那好吧,就听你的。”
皇帝忍不住叹气:“多大的人了,比景谌还要让朕操心。”
乔虞笑弯了眼:“反正您是脱不开手了。”
皇帝带着笑意的眸中显出点点宠溺之色:“你就赖着朕吧。”
乔虞抿了抿唇,刚要说什么,喉咙一阵发痒,让她不受控制的咳嗽起来,皇帝柔和的脸色一凛,倾身扶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背:“怎么了?”转头语气放重了些,“太医呢?”
话音刚落,齐太医便快步走进来,恭敬地跪地问安道:“臣叩见皇上。”
“快起来,给宣昭仪看看!”
“是。”
齐太医战战兢兢着上前给乔虞诊脉,也提着心,皇上命她为宣昭仪调养身子,但凡宣昭仪出什么事儿,这罪过都是他的。
细细着诊了一会儿,齐太医在心底舒了口气,起身下拜:“禀皇上,宣昭仪娘娘的体热已经散下去了,只要饮上十天的药,风寒就能退下去了。”
皇帝还没说话,乔虞先不乐意了:“十天?要这么久么?”
“回娘娘,”齐太医换了方向,答道,“您身子虚是多年坐下的病根,加上这慢慢也要入冬了,万万不能在受凉,小心为上。”
“齐太医,”皇帝沉声道,“宣昭仪的安康朕就交给你照看了,若是再生出什么病症,你也不用在太医院待下去了。”
齐太医脸一白,低低埋着头:“臣定当竭尽全力,保宣昭仪娘娘安然康健。”
听着乔虞在身边又咳了起来,皇帝语气越发冷了下来:“行了,尽快把药熬好端上来,别误了。”
“是,臣这就去。”齐太医忙不迭的退下。
眼见着皇上关切地看着自家主子,神色温柔而怜惜,夏槐等人自然不会留下碍眼,恭敬地端了被水递给乔虞,半路被皇上接了过去,之后便悄声福身退了出去。
皇帝让乔虞依在自己身上,亲手喂她喝了水,“好些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