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古珀也没有辜负当年的预言,事实证明,这些年来,她主张的每一项古家变革,都取得了惊人的成绩——
丰运三十七年,她砍掉了当时古家的三大支柱产业之一——纺织,直接将古家名下三个布庄贱卖了出去。古府当家人古远志当年为此事气到卧床了整整两月。
等古远志养好了病出门一看,日渐成熟的水运将大批江南的廉价布料源源不断地运往潭应城,本地的布料市场被挤压得奄奄一息。而古珀已经租下了几条大船,雇着船工一趟趟地天南地北倒腾着东西。
古珀自己当时年龄小,不被允许远游。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古家的嫡长子古来运站了出来,承担了大部分的执行工作。
等古远志从赚到大笔钱的兴奋中稍微回过神来时,才发现原本虽然木讷,但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大儿子,已经对着古珀服帖称臣了。而古珀,也顺利地握牢了古家大部分实权。
时至今日,所有原本还在观望的人心底各自有了心思,而无论是出于那个贵不可言的预言,还是出于古珀本身的财神爷的属性,将这个姑娘娶回家来,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古珀今时在古家的地位不比往日,古老夫人和古远志几次拿着千挑万选的好人家的提亲消息去和她商谈,都通通被古珀拒绝了。
知道了又有人上门提亲,古珀直接道:“不需要与我相商,直接拒绝了便是。”
“公……公子啊……您,您都快及笄了……苏姨娘那边前些日子传话过来,说若您得空的话,相看几个也无妨的。”不书知道苏姨娘在古珀面前的地位,犹豫了一会,还是将之前的事情说了出来。
“不用,都拒绝了。”古珀回答。
没想到平时对着苏姨娘相当好说话的少爷,这次居然如此强硬,不书咽了咽口水,点点头表示自己记下了。
蝉声渐远,那夏临的气息逐渐稠密起来,谁都无法阻拦。
——
一个月后。
宿迁城外一家驿站,零星几桌人正坐着用餐。
“客官,您的菜来了!”小二端上一盘素青菜,热情地招呼着。
“哎,别忙走啊!”上完菜后,一位中年男子拦下了转身欲走的小二,“小哥儿,最近这樊州里,有没有什么大事?”
边说,那中年男子边递出了几块铜板。
小二趁着掌柜没注意,快速将铜板塞到兜里,故作警惕状道:“几位爷都是来樊州做生意的吧!最近樊州出了两件大事,可不太平!”
“怎么个说法啊不太平?”中年男子旁边,一位少年郎忍不住插话问道。
小二故作神秘,“一个是京城的天牢里逃了个穷凶极恶的奸贼!有传言啊就是往我们樊州这边来了呢!”
“哎?是往樊州这边来吗?”少年抓抓脑袋,转头问身边的中年男子,“谷叔,昨天不是有人说,那些人往云州去了吗?”
中年男子瞪了那少年一眼,小二摸摸鼻子,讪讪地笑了笑,说:“确实……我听的消息……说哪儿的都有……不过啊!这第二件事肯定是真的!”
中年男子问:“第二件事是什么事?”
小二:“州府的贡银被抢了!听说是青岩山里的强盗干的,整整两大车的官银,都被抢了!”
“哎哟。”少年郎瞪大了眼睛,也不知道是因为惊吓还是兴奋。
倒是旁边的中年男子冷静地问“什么时候的事?发生在什么地方?”
小二抓抓脑袋,说:“就在青岩山脚的官道……什么时候的事啊,该有七八天了吧!我也是前几天听青岩那边来的客官说的。”
中年男子继续问:“那些人还没被抓到?”
“那当然,被抓到了不就太平了吗?”小二说:“那伙人抢完就往山上跑了,可是官兵后来去搜山,却什么都没发现。现在青岩那附近大大小小的城池都有官兵把守,严查过往行商呢!”
中年男子又问了几个问题,但小二也是道听途说,没能给出其他有用的信息,倒是转移话题说了一些其他家长里短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