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热闹可是不多见的,是以,大家顿时都来了精神,连在其他赌桌上看赌的客人也跟着围了过来,旁观的旁观,起哄的起哄,四周喧闹起来。
见围观的人变多了,韩若壁又高声逼问庄家道:“空口白话谁都会讲,你凭什么说我出千?我还说是你出千呢,要不然为何你一口咬定我手上不可能有一对‘至尊宝’?”
眼见局面有些复杂,瘦子庄家稍显慌乱,两手一张,扯起嗓子道:“别吵!什么也别说了,我们来看底牌。看了底牌,就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韩若壁‘嘿嘿’笑道:“虽说翻底牌是不合规矩的,但我也不想同你计较,你去翻开来看吧。”
其中一名打手瞥了眼韩若壁道:“如果发现是你出千,小子,你就等着被砍手吧!”
韩若壁呵呵笑着应付道:“那是那是。”
一直旁观,没有说过话的黄芩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丝若有
若无的笑容。
这笑容就好像是他已经想明白了韩若壁是如何赢得赌局的。
转瞬间,那个瘦皮猴子样的庄家急不可待的把剩下的牌一一翻了开来。
只见,二十四张牌,一张不少,那张‘杂五’赫然在列。
庄家目瞪口呆。
他本以为是韩若壁扔掉了摸到手的‘杂五’,又使了特别的千术,偷拿了底牌里的‘杂三’,但现在看来倒像是‘杂五’和‘杂三’掉换了个位置一样。
难道是庄家把‘杂五’、‘杂三’的位置记错了?
庄家呆愣在场上,口中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
他知道自己是不会记错的,但本该在韩若壁手上的‘杂五’怎么会和‘杂三’调了包呢?他却是怎么也想不明白了。
看他的表情,就知他没法子证明是韩若壁出千了。
韩若壁哈哈一笑,探手抓起一把牛骨筹码,怎么着也得有一二十张了,往围观的人群中一撒,口中道:“今天我的手气旺,这点小钱,就算请大家喝酒了。还有啊,大家别忘了,但凡见过这两张画像里的人的,只要捎个消息给我,一百两银子如数奉上。”
瞬时,赌客们都挣着去捡骰子了,场中乱作一团。
趁着这个机会,瘦子庄家冲旁边的打手转了转眼珠,抬了抬下巴。
那个打手迅速地点了一下头,两手偷偷地握住了赌桌的边缘,就想发力把赌桌掀翻。
孰不知,韩若壁乃是玩这种把戏的祖宗,又怎会注意不到他们的举动?
就见,韩若壁轻轻一笑,五指张开,往桌上一按,立时,那张赌桌好似生了根一般,任是那名膀大腰圆的打手如何使力,也纹丝不动,反倒扯得他自己手臂发痛。
韩若壁似笑非笑地对瘦子庄家道:“输不起想赖账?掀桌子搅浑水这种下三滥的把戏就别玩了吧。这里的筹码至少有四百两,快拿钱来。”
庄家狠狠使了个眼色,场中的那些打手们全都靠了过来。
韩若壁是什么人物,哪里会把这种赌场里的打手看在眼里?
这时,黄芩缓缓地从位子上站了起来。
眼见着双方就要开打,掌柜的跑了过来,咳嗽了一声,道:“怎么了,怎么了,这都乱哄哄的,到底是在做什么?”
韩若壁大咧咧道:“你这赌场到底讲不讲信用?”
掌柜的笑得脸上的肉都抖起来了,道:“打开门做生意,不讲信用怎么成?”
韩若壁道:“那好,这一桌的筹码我全部赢下了,快点兑成银子给我吧。”
掌柜的上下打量了黄芩和韩若壁一会儿,扭头又看了看桌子上的筹码,沉吟良久,像是在想着什么,又像是在估量着什么。
终于,掌柜的微微笑道:“好说,好说,来,我这就点清筹码,兑银子给你。”
瘦子庄家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被掌柜的用眼神给制止了。
韩若壁哈哈笑道:“既然掌柜的爽快,我也爽快。不用点数了,这里的筹码铁定超过四百两,就按四百两算吧。我自己带来的一百两是赌本,这一轮赢下来的钱,先落袋五十两即可,至于剩下的二百五十两,权当我下次来耍的赌本,寄存在场子里好了。”
韩若壁的这一做法大大出乎了在场所有人的预料,所以大家都呆呆地瞧着他,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最先回过神来的是那个掌柜的。他点头哈腰,笑道:“既然客人信得过我们赌场,如此也好,请随我来,我马上兑银子给你。”
等到韩若壁、黄芩拿了一百五十两银子扬长而去后,场子里围观的人才逐渐散去。
那个输了钱的瘦子庄家凑到掌柜的身边,低声道:“爷,那小子绝对是出了千的。我算得清清楚楚,明明是个‘杂五’,却被他换成了‘杂三’。您怎么就这样放他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