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说,一边细心地观察年轻人的反应。
他发现,那个年轻人对他在孤云子面前隐隐透露出赵元节的身份非同小可一事似是毫不介意,心想定是孤云子早就知道赵元节的来历,是以才不需避讳。
接着,他道:“我们此次前来,一是得闻赵先生大驾光临韶州,我们‘南华帮’不能失了礼数,二是我们南华帮上上下下,包括郑帮主在内,都对赵先生极为景仰,所以特地亲自前来拜访。就是不知仙长能否为我们通报则个?”
那个年轻人很有风度地笑了笑,却完全没有让开的意思,依然以那副高大的身躯死死地挡在门口,拱手回礼道:“我师叔一路奔波劳顿,此刻还在休息,不便见客,而且他老人家素来喜静,不爱与人交往,我看就不必非要请他出来见个面了吧。至于郑帮主和马副帮主的盛情,在下先代师叔谢过二位,回头一定亲自转达给师叔。日后若有机会,我们一定会去你们‘南华帮’回访,如有冒犯失礼之处,万望海涵。”
见他三句两句就要送客,马国梁怎肯甘心?连忙应道:“我们此次前来,除了拜访赵先生之外,更有一桩关系重大的事情非得和赵先生面谈不可。”
那个年轻人微微一愕,瞧了眼马国梁,顿了顿,思忖了片刻,心道:我若是说有什么事和我说也是一样,这几人定然不肯。与其让他们在这里争争吵吵,弄到最后不得不替他们通报,倒不如现在领他们进去爽快。话说回来,不知他们有什么要紧之事寻到这里,非得见师叔,还真让人好奇呢。
想到此处,他展颜一笑,道:“即是如此,二位请随我来吧。”
话毕,他向郑坤身后望了望,转头又对孤云子道,道:“那两位跟来的朋友,就请观主代为招待一下,好吗?”
瞧出他不愿意把自己身后的两名长随一起领去见赵元节,郑坤心里多少有些不快,但还远不至发作。于是,他回头同两名长随耳语了几句。
之后,郑坤和马国梁随着那个年轻人步入院中,而孤云子则领着两名长随到观里休息去了。
很快,他们被那个年轻人领到了一间堂屋内。
请他们坐下后,那个年轻人道:“二位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叫师叔出来。”说罢便匆匆离去了。
待他走远,郑坤问马国梁道:“那个年轻人看起来行事很是老辣,不知是何来头?”
马国梁道:“最初,有那么一瞬,我曾怀疑他就是赵元节本人。”
郑坤一撇嘴,道:“你敲门的时候,赵真人就正好出来开门?哪有这么凑巧的事?我可不信!”
马国梁适时打趣道:“实在是我的份量不够,当不起这等仙缘,兴许换成帮主你去敲门,出来的就是赵真人了。”
郑坤得意地笑了笑。
马国梁正色道:“后来,听他称呼赵真人为师叔,想来应该是李自然,李天师的弟子了。只看他的修为,赵真人的修为也就可想而知了。”
郑坤点头称是。
一般说来,等待的时候,时间总是特别的漫长,甚至让人感觉有些难熬。但这一次,二人感觉那个年轻人离开只一会儿的功夫,外面就响起了一连串轻轻的脚步声。随即,一名身穿一件宽大的青袍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不消说,来得正是小天师赵元节。
马国梁、郑坤站起身。
一番穷极无聊,但又不能或缺的礼数来往之后,主客都已坐定。刚才的那个年轻人,此时也坐在了赵元节的下手,显得身份很是不一般。不过,马国梁已经推知他是‘太玄天师’李自然的弟子,其地位自然和一干赵元节的弟子相比要高出半头,是以倒也不觉惊奇。
感觉是时候进入主题了,马国梁又起身施了一礼,郑重道:“这次,郑帮主和我冒昧前来,除了想一尽地主之谊之外,还有一件事想同赵真人商量,只是不知妥当不妥当。”
赵元节轻笑道:“马副帮主说笑了。无论妥当不妥当,若是不说出来,郑帮主和马副帮主这一趟岂非等于白跑了?所以,尽管说出来听听吧。只是,我也有一句话说在头里,如果是能帮之事,我自然不会推脱。但若是确实帮不了之事,我也就无能为力了。”
马国梁笑着点头不已,随后便把‘南华帮’和‘解剑园’结怨之事详详细细地说了,却绝口不提‘紫微秘要’之事,倒是把‘解剑园’控制着归善的铁矿买卖之类的东西,添油加醋,天花乱坠地说道了一番,最后,只说为了对付‘解剑园’,‘南华帮’愿意出一万两银子,希望能请得赵元节出手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