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清越把李大厨和老李头扶起来,静静的听他们讲事情的经过。
老李头是城东一家小酒楼的老板,丽娘是他的女儿,娇生惯养长的倒是清丽,老李头情愿自己吃苦,也不曾让丽娘吃过一分苦。
他起早贪黑的经营酒楼,就是为了给丽娘攒下嫁妆,将来嫁户好人家。
闹饥荒那年,他带着妻子女儿逃难。路上,妻子为了不饿死他们,用自己换了一袋谷子回来,才让他和丽娘捡回一条命。
他对不起妻子,也对不起女儿,是他没用。
他原以为他能等到丽娘结婚,安享晚年。可谁曾想,丽娘被蔡安看上,强娶进门当了小妾。
清河县谁人不知,这蔡安就是个畜牲。
他府中小妾,进门不过一月就被他活生生的搓磨死。
新人一个个的进门,旧人一个个的抬出府。
这么猖狂,可郡守也只能看着干瞪眼,被强娶女儿的人家也只能咬碎牙的往肚子里咽。
谁让他姓蔡,是蔡家人,有个在京权侵朝野的奸相护着。
崔清越一张脸越听越苍白,她不知道天下还能有多少像这样恶贯满盈不能被制裁的人。
听老李头说,他女儿丽娘才及笄,青春才大好的年华,就要硬生生的枯萎。
她从衣袖中拿出令牌,沉沉道:“李大厨你把这牌子交给春红,今日父亲在郡守府下棋,你让她带着牌子去找父亲,命令郡守升堂。”
李大厨不识字,可也感觉到手上的牌子有千金重。
“那你带我去蔡府,找你女儿。”
李老头连滚带爬的往前带路,连脸上的血污也不带擦。
花无缺跟在崔清越的身后,道:“我带着他,轻功快一些。”
三人很快就到了蔡府门外,蔡府很大,连屋顶用的都是价值不菲的琉璃瓦。
在清河也是独一家了。
崔清越拦住老李头,先敲了敲门。
守门人开门,嚣张的喊了一句,“谁啊?”
“崔清越。”
“姓崔?城南崔家的?崔家无事不登三宝殿做什么?”守门人道。
另一人凑过来看了一眼,小声在他耳边嘀咕,“那不是老李头吗?老爷去酒楼吃饭早就看上了他女儿。今日强娶进门,那姑娘可真不够折腾,估计老爷还没尽兴呢。”
守门人眼中精光闪过,抽出剑呵道:“你,来蔡府做甚?”
“来找你家老爷。”
守门人嘿嘿一笑,打开门,放了他们进来,还贱嗖嗖的叫老李头,“你这下可成了老爷的岳父,以后可有着荣华富贵等着你。”
“呸!”老李头混着血沫子淬了他一脸。
守门人当即就怒了,“你以为你成了老爷的岳父就能给脸不要脸?能做不做的长久还不一定呢,说不定做个一天,涛天的富贵就没了。”
崔清越暗觉不好,掐着他的脖子,道:“我脾气不好,你若再废话不带我们去找你家老爷,我怕我的手不听使唤,你的脑袋和你的头就不在一处了。”
守门人吓着裤子都湿了,他没想过看起来娇娇柔柔的女人,发起狠来这么狠。
看着比神仙还要清高,可手段却好似魔鬼一般凶残。
崔清越的手掐
紧,身后箭矢相碰声响起,蔡府跟的仆人怎么可能会是花无缺的对手。
不一会,就被花无缺解决了。
“女侠我说,女侠我说。”守门人没坚持多久,哆嗦着身子就带着他们带着蔡安的门外。
房门紧闭,蔡安连晚上都等不及了。
老李头撞开门蔡安白.花.花的身体还在丽娘身上伏.着,他红着眼冲过去把他掀翻在地,压着他狠狠的揍。
“你这个畜牲,当真半点人性都没有?”老李头恨道。
花无缺挡在崔清越面前道:“你等一等。”
屋里是浓重的血.腥味,老李头还在狠狠的揍蔡安。丽娘躺在床上,素静的脸上全是手掌印,嘴边的血都流在了枕头上。床边还放着一条细细的鞭子,床头上点着几根烧的细微的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