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既明点点头,根据他的推理,肯定没错了。
马车一停,朱七七松了口气,摆开陆小凤搀扶的手,一落地就狠狠的踢了陆小凤一脚。
陆小凤忍痛不让自己蹦起来,花满楼在旁边脸上满是笑意,“你这是活该。”
“这是情趣。”陆小凤嘴硬道。
花满楼听着陆小凤忍痛的嘶声摇头道:“你开心就好。”
崔清越一下马车就看着门口的小姑姑,时间仿佛没在她身上留下痕迹,她还是当年的模样,眉目间却比当初多了分成熟。
崔如端一见崔清越捂着帕子眼泪就忍不住掉了下来,“要不是我让七童带你来,你估计都快忘了我这个姑姑了吧?”
崔清越长大了,长的跟崔如端心中的模样一点也不一样。小时候的她调皮捣蛋,肚子里一堆坏点子,上窜下跳跟猴一样。
她有时会想,她以后会长成什么样。
天真活泼,活的声势浩大并且风风火火,应该是市井街巷闻名的女霸王,男子口中的小猖狂。
她该是很多种样子,最不该的就是现在这样。
花既明站着花满楼旁边,小小的眼睛里是大大的疑惑,“我开头还以为那个红衣的姐姐会是崔姐姐,然而那个一看就不吵闹的青衣姐姐才是。”
一听这话朱七七插腰道:“小鬼头,你这意思是我很吵咯?”
花既明立刻闭嘴,小小的他明白一个道理,永远不要跟女人吵架,因为你吵不赢。
崔清越和朱七七的到来让花家所有人都非常欢迎,尤其是花夫人和众多没有女儿的妯娌们。
看到这情景陆小凤小声道:“花满楼,看来你是要失宠了。”
花既明也绷着张小脸严肃道:“七叔,我觉得陆小凤说的没错。”
陆小凤敲了下花既明的脑门道:“小鬼头,没大没小,叫叔叔!”
“你都没有长辈样,凭什么喊你叔叔?”花既明反问道。
陆小凤手一摊,恍然大悟,“我终于知道你这侄子是怎么长成这种性格的了。”
跟崔清越一模一样,连怼人的样子都是一样的。
陆小凤觉得他现在简直是太难了,这一家子人全是他的克星! 灯火通明,河面上的莲灯遥遥吹向远方。
朱七七看着兴致大好,也买了朵莲灯,双手合十心里念了一阵,才把灯推进了水里。不用想就知她肯定心中念着沈浪,倒也真是痴情。
可那灯才到河中央风就把蜡烛给吹灭了,晃晃悠悠整个灯还沉了下去。
朱七七一见那灯沉下去立刻火冒三丈,“那小贩还说不会沉,全是骗我的!”
“纸糊的莲灯怎么可能不会沉?”崔清越道。
花既明无奈的叹口气,作为在场的唯一一个男子,他大方的把刚刚猜谜得的灯给了朱七七,“左右都是灯,一个漂在水上,一个握在手里。”
朱七七一听这话又哭又笑,说起话来颠三倒四,“我放什么灯,当然是握在手里的好。”
人潮熙攘,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
朱七七得了那灯也不再吵闹,搂着花既明把他小脸都涨的通红,“你这小鬼头,哄起女人的手段到不可小觑,要是沈浪有你一半甜就好了。”
沈浪这两个字,让她又甜又涩,一会苦,一会酸,一时间竟尝尽了百感。
崔清越立在摊前,看着一个尖嘴的狐狸面具起了好奇心。
它可真像蓬莱山顶的那只狐,也像自己簪子上的那只狐。
也许不是像,有可能天下的狐狸就是长的一样。
又阴险又狡诈,眼睛狭长闪着光,又喜欢恶作剧,又干尽讨厌事。
坏水一肚子,可就是长的好看,讨人欢心。
人总是对长的好看的事物多几分容忍。
崔清越伸手想拿起面具,可一双修长的手比她还快,被灯笼的光照着,苍白的跟透明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