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你也写。”贾政瞧着虎头虎脑的小儿子,心里也是软了几分,便抱起他站书案前,碾墨抓着他的手写“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写罢停闭,贾琼拍着手笑道,
“父亲,父亲,我认识。这是三字经,二哥哥教过我。”说着一个字一个字的读了出来,还解释了里头意思。
贾政听了连连点头,心中更觉安慰,再瞧贾珠不免觉他性子淡漠,实在不讨喜,便开口训道,
“珠儿,你身为长兄,断然不可摆出什么嫡长子的谱。要记住,虽然嫡庶有别,可他们都是你的亲弟弟。平日不可怠慢了谁。你瞧瞧,珂儿也会教导幼弟,你呢?”
贾珠脸色更沉,只是他的背脊却是依然挺直。贾政瞧了贾珠这般的模样不知道怎的就想到了幼年时的自己。他无论如何苦读,都不及在他眼里的不务正业的贾赦。忽的,贾政忽厉声喝道,“逆子,给我跪下!”
贾珠垂头一言不发,闻得贾政之言,只是微微抬头,掀袍跪在贾政面前。
“老爷这是作甚!”
周姨娘的声音在外头想起,她侧身进屋,瞧了瞧紧紧抱着兄弟二人,又瞧见贾珠一个人跪在贾政面前。小小的男孩头只是微微底下,面上波澜不惊,唯有那背脊依旧挺直。周姨娘心中轻叹一口气,把手中的托盘放在了书桌之上吟吟而笑,“难得老爷和几个哥儿都在,奴做了些小点。”
见周姨娘进来,贾政的脸色稍缓,狠狠的瞪了瞪贾珠,“你先出去,回头把孝经抄了十遍送来。”
贾珠站起,说了声是,退出了书房。见有吃到,贾琼早已按耐不住,却被贾琼死死扣住。贾琼眨了眨瞧还是听话并不挣扎。贾政听着周姨娘软言细语,又瞧见两个儿子乖觉,心中的气也是去了大半。
王氏回到苏慕轩,周瑞家的神色古怪,带王氏回了正屋这才跟着了进去把方才书房外听到事儿讲了一遍。王氏立即拍了桌子,就要发作。周瑞家的立即安抚,“太太息怒,如今不是和二老爷对着干的时候。”
王氏闭眼,深深吐了几口气好不容易把气喘云,这才道,“快随我去瞧瞧珠儿。”
如今贾珠虚七岁,还未搬去外院,依然住在王氏东厢。如此,这东次间做了书房。王氏进门时,贾珠正端坐在案前恭恭敬敬抄着孝经。王氏见贾政低着头,额头上冒出细细汗珠,心中一痛,不觉红了眼睛。
“我的儿,今天你受委屈了。可是,你怎的如此倔强,也不知道说些好听哄你父亲开心。倒叫那起子黑心肝的得意。”
贾珠手中的笔顿了顿,瞧着王氏,平静的脸上看不到丝毫情绪。待王氏说完,贾珠眼底闪过一丝微不可闻冷意,他道,“母亲,许久没有见外祖父了。先生还要歇上三日,儿子想明日去瞧瞧外祖父,住上几日。”
王氏微微愣住,她似觉自己明白了什么,却有有些糊涂,只是对着贾珠点了点头。那贾珠又道,
“母亲若无事儿子先抄孝经了,若是抄不完明日也不好出门。”
王氏本还想开口却被贾珠的话顶回只得讪讪的出门。一想起贾珂小小年纪却是那左右逢源的性子,不免愤恨不已。大秦虽强调嫡庶有别,可有贾政护着紧,王氏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瞧着贾政如今连带着如今贾琼也是高看几分。当初,
为了分周姨娘的宠,王氏也是让身边丫头开脸。可贾政却似乎并不热衷,一月里头有还是有十来天是在南苑过的。周姨娘又是低调,滑不留手的让王氏抓不到错处。
“太太放心,我看看哥儿虽平日不声不响,也是极有主意的。”周瑞家的在王氏身侧小声安慰。王氏想到贾珠波澜不惊样子,只希望如周瑞家的所言。
两人正说着话,那头又听到贾母特特派了身边丫头来传,贾母今日请了贾政一同用晚上。王氏心知该是元春起了作用,心中难掩欢喜,一时倒是把贾珠之事,抛之脑后。
辰正三刻,贾赦踩着点进入贾母小院。这席面摆在了正屋,贾赦进门才见到贾政已然在了。贾政见贾赦进来,虽不情愿到底起身行礼,只是他还未开口,贾母倒是先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