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抱紧王妃,那些话她从小听说到现在,有些委屈:“就是随便听说的。”
禹王妃自从有了阮阮,就极其护短,立刻拍了一下魏濯:“说话这么冷硬做什么,外面的人都在传,阮阮听说一下也是正常的。”
“听谁说的?”魏濯饮了口茶,语气软了些。
阮阮:“……别人。”
“别人怎么说的?”
禹王妃很少见魏濯打破沙锅问到底,很是好奇,就没加以阻拦。
阮阮只好把她听到的都断断续续说了出来:“你们小时候认识……经常互送定情信物,她还……还送了你亲手做的腰带?”
最后那句带着犹豫的疑问,因为她不知道腰带的事是真是假,今天也没看到魏濯有没有多一条腰带。
丛露在门口叫了一声:“王妃,林夫人前来邀您去看梅梢点雪的美景。”
“这就来,你们喝完茶后直接走就可以了。”禹王妃匆匆搁下茶盏,命人收了那些画,对魏濯说:“别想着逃过这劫,下次再跟你计较。”
人走以后,五中空荡荡的,阮阮瞬间没了依靠,狐假虎威的人丧气地坐在一旁抱着热茶,生硬地转移话题:“殿下,王妃这边的茶真好喝,名字叫什么啊?”
魏濯:“……”
他接着刚才的话题,“本王没有收下过。”
阮阮愣了一瞬,夸张道:“哦,我说怎么没见过呢,原来是没收下。”
“但本王的腰带确实单一,上次见你刺绣手艺很好,不如为本王绣两条腰带。”
阮阮被热茶烫了下舌尖:“我不会……”
“必须绣。” 赏梅宴上的一行人今日都陆陆续续地离去,几家欢喜几家愁,有的人家很是满意自家孩子的亲事,打算选个黄道吉日搓成一桩好事。
而有的人家对媒人介绍的对家很不满意,都在纠结着该怎么拒了婚约,他们愁眉苦脸,却又安慰自己:“唉,没事,看看人家六公主,想拒婚都没得拒,咱们这种自己约定的婚约,不就是伤两家人的颜面和气吗!也不至于搭上一辈子。”
阮阮从旁边经过,听见这话时稍微放慢了步伐,魏濯察觉到旁边的人没跟上来,回头看,等人跟上来时才道:“又偷听别人墙角?”
又?阮阮反应过来魏濯是在说昨天那件事,她摸了摸脸颊:“蓝小姐跟你那些事,外面的人都在传,我只是无意间听到的,没有偷听墙角。”
她看着魏濯,脑补出了另一种可能,昨日分明感觉到王妃并不喜欢蓝初云,而魏濯很有可能也知道王妃心中所想。
所以,他一直拒婚,拒绝跟任何女子成亲,难道是在扮猪吃老虎,在跟王妃打消耗仗?双方总会有疲倦的一天,魏濯又是心思深沉的人,赢的人肯定会是他。
到最后,他将会如愿以偿地娶了蓝初云。而现在要做的事,便是隐忍和等待,隐忍着跟蓝初云暗生的情愫,等待王妃对蓝初云有所改观,直到点头同意为止。
但昨天她在王妃面前又提了一嘴蓝初云,王妃怕是厌烦地更甚。而魏濯也许恨极了自己。…
阮阮别有深意地看了眼魏濯:“我不该在王妃面前提起蓝小姐,让她有所芥蒂,你若是碍于王妃的面子上不愿怪我,我稍后可以去跟王妃共乘一辆马车。”
魏濯不知她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这副样子像是在跟他赌气,“本王是哪里做的不好,竟将你气回到母妃的马车上?”
阮阮听了有些不知所云,难道魏濯不是应该立刻把真面目露出来好好训斥她一番吗?
魏濯的话是什么意思?果然是聪明的人说话都不容易让人听懂,还是他在拐着弯地讥讽自己?
阮阮无从开口,突然前面停了一队灰棕色布衫的人停了下来,见到魏濯后连头都不敢抬,急急忙忙地跪下了。
领头的是个老妇,穿着比较大方朴素,很明显是梅园其中一个领头的嬷嬷,她弯腰驼背地鞠了一礼,指了指那列人:“殿下,老奴按照您的吩咐,将这些长舌的人都带去陵墓山庄里守灵,今天动身,明后两日就能到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