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沈恻自不会提,免得人儿想起之后说是他趁人之危。
这股兴致一直持续到夜间碰到又一批追杀之人也没褪下。
招招式式皆是手下留情,不若一旁上官秋水的利索,沈恻身影翻飞就和闹着玩似的。
见着沈恻把人放跑,上官秋水怒了,“我帮着你,你怎么就把人放跑了?”
“上天有好生之德。”
上官秋水瞪着沈恻,心忖你杀的人可比我多多了。这个时候扯什么好生之德。转念一想不会是想着和那阿难成亲,所以积着佛本儿里面说的功德了吧。
呵呵,还真是转性了。
另一边伺候阿难的春芽,帮着换了身衣裳,却见仙子姑娘总是走神,担忧开口道:“姑娘你今日是怎的了,是不是连日赶路太累了些。”
心里憋的实在是太难受,阿难把春芽拉到跟前,“你今日瞧着你沈主子有没有什么异常?”
低头思索了半晌,春芽回道:“没什么的,和平时一样的嘞。”
那果真就是做梦了?否则那厮和自己这般这般了还能一点反应都没有?似是铁了心要应证下自己到底是在做梦还是酒醉之后给记糊涂了,阿难此刻特地换上了件儿轻薄些的衣裳。
从马车上下来,莲步轻移。虽幕篱挡着,但旁人瞧着也能看出这幕篱之内女子的婀娜。
可惜赶路快半月,愣是被沈恻和恒玉护着一次都没瞧见。有其他门派女弟子,心中是万分瞧不上。
这美人便美了,还能美到哪里去。自诩自己长的也不算差,即便上官秋水珠玉在前,差距是有,但也没到了教人咂舌的地步。
人家上官秋水是上一轮的第一美人,也没见矫情到不让人瞧。出入各地行走不也是从不戴这些破玩意。
心内啐了啐,那其中便有女弟子想着总要给这矫情人儿一点颜色看看。
其实这般想法倒是冤枉阿难了,按照阿难的性子也才不乐意带着这种麻烦东西。还不是因着那通缉榜,眼下行踪消息泄露,那就更不能跟个靶子似的给人瞧了是不是。
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女人多,特别是美貌的女人多的时候,那江湖就更为险恶。扮笑脸说是非那都是轻的。神不知鬼不觉的在暗里给你使点绊子才是教人防不胜防。
这方阿难却还不知道自己已经不知不觉被人算计上了。
此刻只钻进了沈恻帐子里,撩开幕篱,含羞带怯的瞧了瞧沈恻。见那厮无反应,又挪了挪屁股晃到沈恻面前。
沈恻自在帐中拿着本书再看,阿难进来也不过随口问了两句便再也无话。
思及梦境中缠绵,这厮可不是这样的。不但行为举止温柔小意,连带着言语的口气都教人脸红。
女子家家的便是这般,即使是梦境,有了对比便也就有了落差。是以阿难现在就不乐意了,“你看什么劳什子书!”
沈恻手没动,眼未抬,目不斜视的回道:“怎的,我看个书都惹你了?”
“你就不能瞧瞧我?这一日都没怎的说话。”
“你不是下午说嫌我烦来着?让我少些叨扰?”
“这个时候你怎么这么听我话了?以往也没见你那么听了。”
这话说的有意思,沈恻将书放到一边,凑近阿难,语气分不出是调侃还是调.情,“那阿难你这话意思就是,日后你说我烦让我别叨扰你,我也不用听,只管赖着你了是不是?又或者…”
见着沈恻停顿,只那么看着自己,阿难脸一红反问:“或者什么?”
“又或者你就是口是心非,嘴巴上说着烦,说着恼,实际巴不得我在你身边?”
心里想归心里想,被这王八蛋这么大喇喇的说出来,阿难是受不了。摸了旁边那书就砸到沈恻脸上,“你就是有病!”
见着人儿出门,沈恻抚了抚脸。不知想到什么,失笑出声,便又拿了书继续瞧着了。
天色还不算太晚,四处帐篷皆亮了烛火。出了帐子心中气恼,明明就是想看看那是不是做梦,结果竟被那狗儿子又调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