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_作者:画七(157)

2020-04-04 画七

    偌大的内殿安静下来。

    严褚轻轻捏住她的下巴,指腹上粗砺的茧子摩挲着她细嫩的皮肤,微微的痒与痛,他凑近亲了亲小姑娘的唇,而后失笑:“玉兰香味的,嗯?”

    他的话语里像是掺了惑人心神的药,元欢于是十分诚实地回答,“玉兰有放,但蔷薇与月季更多一些。”

    小姑娘声音一如既然的软,烛光下,皇后的吉服端庄贵气,那张芙蓉面却仍是娇怯有余的,严褚坐到她身边,寻了她有些冰凉的小手握着,坚毅的面庞上是难得外露的愉悦。

    这是极开心的表现。

    元欢亦跟着弯了弯眉目。

    “紧张吗?”他凑近了问,呼出的热气尽数散在她白玉一样的耳珠上。

    元欢身子微微瑟缩一下,而后像是极疲累一样,轻轻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严褚瞳孔一缩,旋即伸手去揽她,却在下一刻触到她头上冰凉的凤冠。

    这一幕与梦中的场景完美重合,严褚脸上的笑意褪尽,身子从头僵到尾。

    元欢才一靠上他的肩,便觉得头上的饰物扯得头皮发紧,于是只好坐直身子,皱了皱眉,一边取下头上的凤冠一边十分自然地抱怨:“紧张倒是其次,浑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倒是真的。”

    头饰取下,她长发如瀑般散落在身后,侧面的小窗口,皎洁的月光倾泻,烛光下,她一颦一笑皆是致命的毒药。

    严褚朝她招手,声音低醇,带着某种叫人不由自主听从的魔力,“过来。”

    元欢讶然抬眸,旋即乖乖地放下手中铜镜,踱步到他跟前站定,秀气的眉微皱,问:“怎么了?”

    严褚变戏法一样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根木簪来,簪头是一朵含苞待放的玉兰,模样比不上别的簪子精致,元欢拿到手里细细看了几眼,道:“玉兰雕得有神,其余细节有些欠妥,且木簪也不好配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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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子颀长的男人斜斜靠在床头边,好整以暇地望着她,勾勾嘴角,问:“真看不出来谁雕的?”

    头一次见到他露出幽怨的神情,元欢到底绷不住笑开了,她捏着那根簪子在他眼前晃了晃,“为何想到刻支簪子给我,还是木的。”

    想想日后中宫皇后出行,头上挽根木簪,配上一身华贵大气的衣裳,元欢乐不可支,笑倒在他怀中。

    不同于小姑娘没心没肺的嘻嘻哈哈,严褚沉着脸从她手中拿过,而后拢起她的乌发,将木簪斜斜簪进如云堆叠的发髻间,他实在没有干过这样的事,因此动作有些笨拙,但好在知道控制力道,也没有弄疼她。

    “欢欢。”他俯身亲了亲她的发顶,“喜欢吗?”

    元欢仍闷在他怀里笑,胡乱地点了两下头。

    “喜欢就收着,改日朕再给刻一个玉的。”说罢,严褚将人打横抱起,元欢始料未及,不由低低惊呼一声,揪住了他一角衣袖。

    他的眼神太过炽热晦暗,里头的意思昭然若揭,元欢轻轻咬着唇,推拒道:“还未更衣呐。”

    此刻他们身上穿的皆是大典时的礼服,繁复得很,特别是元欢的这一身,像是有千斤重,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她早早就想去换了。

    严褚笑了笑,眉目皆柔和下来,只声音越发的低哑,“无事,换不换都一样。”

    很快,元欢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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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夜,他似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说什么也不肯放过她,软语求饶,情话一句句往外蹦,还是没能让他动恻隐之心。

    最后的时刻,元欢鬓边的细发已汗湿,一绺一绺的搭在耳边,猫儿一样地呢喃,随着一个狠厉的冲撞,她蓦地绷直了脊背,眼睛睁得溜圆,而被冲得松散的发髻上那根玉兰木簪渐渐脱了力,终于叮当一声,落在了床踏板上,在地上滚了两圈。

    元欢被声响惊醒,她伸出手,有些徒劳地想去够那支木簪,却被严褚深深吻住,“欢欢,欢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