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嫣朝天翻个白眼:“你管那么多做什么!你放不放?”
李络没办法,叹了口气,一抬手,示意暗卫放人。
秦元君背后一轻,压着她脑袋的暗卫收起了手,她总算恢复了自由。但她也不敢贸然起身,连忙跪在地上谢恩:“谢过五殿下。”
“你该谢嫣儿。”李络散漫地说,“若非她宽忍,我怕是不会容忍你在此胡说八道。”
秦元君低着身子,眼泪珠子滴答往下掉。她堂堂公主伴读,竟然被人按着脸趴在地上,这等奇耻大辱,叫她怎么能忍受?可偏偏这人还是五殿下,是被推举为太子之人,她不受也得受。
朱嫣到底是怎么攀上的五殿下,竟叫五殿下为了她欺凌于自己!
朱嫣见秦元君滴滴答答眼泪珠子掉个不停,便道:“你也别哭了,若不是你主动找上门来,在五殿下面前无礼,岂会被五殿下的暗卫这样招呼?以后做事,多个心眼,总不会错。”
秦元君听朱嫣的话,心底耻辱愈甚,怒道:“你少给我假好心!”
“……”朱嫣眼皮一跳,心底有些后悔。本来还想叮嘱秦元君小心皇后,如今连那最后一点好心都没有了,干脆回身与李络道,“算了,我们别管她了,走吧,打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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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元君回皇后的营帐时,脸上一阵阵的刺痛,那是她被暗卫压着脑袋跪在地上时,肌肤被地上的石子磨坏了。
若是落下疤痕那就糟了。毁了容,大殿下还会喜欢自己吗?
她有些心急,立时便想找个大夫看看自己的脸。就在这时,她听见了谨姑姑和蔼的声音:“元君小姐,您的脸这是怎么了?可有什么大碍?”
秦元君转身一瞧,是谨姑姑。
她捂住自己的脸,遮起来不想给谨姑姑看到,更不希望谨姑姑知道自己竟在朱嫣面前被按着下跪。“没什么,自己摔的。”她找了个借口,敷衍道。
“女孩子家的,脸上要是落下伤口就不好了。”谨姑姑一副担心的样子,“皇后娘娘给过奴婢一副膏药,可以生肌养颜,要不然,请元君小姐跟奴婢来,让奴婢为您上药吧。”
秦元君一听,眼睛微亮,道:“那就劳烦谨姑姑了。”
谨姑姑意味深长地笑起来,道:“有劳什么?您是主子,奴婢伺候您是应该的。”
说罢了,她便在前引路。
秦元君跟着谨姑姑,慢慢朝外走去。路上,秦元君也不想闲着,干脆便与谨姑姑说起朱嫣的事来:“姑姑,方才我瞧见朱嫣与五殿下亲亲热热的,两人的关系很是熟络。这事儿,皇后娘娘可知道?她身为岐阳宫人,居然做出这等不知羞耻的事情,叫我都跟着没脸!”
谨姑姑闻言,笑道:“您说这事?皇后娘娘是知道的。”
“什,什么?!”秦元君有些惊诧,没想到竟然会得到这个回答,“原来娘娘知道?”
“在这岐阳宫中,娘娘什么都知道。”谨姑姑的语气颇为沉静。她慢慢地笑道,“就连元君小姐你做了什么,娘娘也从来都是一清二楚的,只是从不过问罢了。”
谨姑姑的语气虽然和蔼,但不知为何,秦元君却觉得有些毛骨悚然。也许是秋日的风太冷了,才叫她背后微微发冷。
她想起自己和大殿下的事情,还有替福昌殿下给齐家小公子去信的旧事,不由有些心虚。但在谨姑姑面前,还是逞强道:“元君哪里有什么事儿是敢瞒着皇后娘娘的呢?”
谨姑姑深深地看了秦元君一眼,笑面愈发慈和了:“嫣小姐和五殿下交好,娘娘向来心底都一清二楚。元君小姐,你可知道,陛下之所以没有答应大殿下和嫣小姐的亲事,那便是为了将嫣小姐留给五殿下做正妃?如此一来,娘娘哪儿还能不清楚呢?”
秦元君的面色一僵。
“…这,这是真的?”秦元君的眸光震颤,暗暗觉得这太不可理喻了。
“当然是真的。”谨姑姑理了理衣襟,淡淡道,“娘娘可是在心底惋惜了好一阵子呢。毕竟,嫣小姐是在娘娘身旁看着长大的,如今平白便宜了其他的殿下,又岂能叫人舒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