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有病_作者:馒头大大(64)

凌燃嗤笑一声,满不在乎地说:“让他们来,他们以为现在还是二十年前么?”

范瑜向马车斜了一眼,说:“你带着他,还是小心为上。”

凌燃承了他这份情,点点头说:“我会的。”

杨安宁下了马车走进院子,才开口问道:“沧远派是二十年前攻打你们的武林门派吗?”

凌燃回道:“是,二十年前就是他们牵的头。这些年圣教势大,他们势弱,本以为他们会安分一些,没想到他们竟然还敢偷偷摸摸地搞事情。”

杨安宁问:“你要回去吗?”

凌燃冲他笑笑:“不。我把教主之位传给凌霄的时候就对他说了,以后圣教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再管,之后的日子我只陪着你。而且有凌霄和萧江在,这些名门正派也翻不出什么浪花。”

杨安宁没料到会听到这样的回答,他自问若是折柳山庄发生同样的事情,他是绝对无法置之不理的。

杨安宁说:“你不必如此。”

凌燃拉起杨安宁的手,说:“安宁,你要知道,我的命是你的。如果不是因为你还活着,现在我已经死了,我死了自然也管不得那么多。安宁,你活着我才活着。”

杨安宁感觉自己的心剧烈跳动了几下,他甩开凌燃的手,带着些慌张,说:“不要乱说。”

凌燃说:“我没有乱说。安宁,我们不说这个。现在天色不早了,你休息片刻,明天我带你去街上看看。因为藏剑山庄的存在,弋城和别的城镇还是有些不同的,或许你会有兴趣。如果你愿意,我也可以陪你到弋城的大小铺子看看,看看这里有什么特产,这里的铺子跟你那儿是否不同。”

杨安宁叹口气,说:“好吧。”

PS:

江作青罗带,山如碧玉簪。——《送桂州严大夫同用南字》韩愈

69.

范瑜的别院是一座三进四合院,范瑜安排他们住在西厢房,杨安宁住在正中的房间,而凌燃住在靠北的房间。凌燃不喜欢有人在周围伺候,范瑜就将仆人都撤了出去,只让仆人每天清晨过来收拾一番。

将杨安宁安顿妥当,凌燃把马车驾到后院,将停留在弋城时所需的东西从车上卸下来,把马匹牵到马厩里。

一切整理完毕,太阳已近西沉,范瑜让厨娘给他们留好了晚膳,凌燃收拾出来便去喊杨安宁吃饭。

凌燃敲了敲门,却没有人应声,于是干脆推门走进去。

杨安宁睡着了。

杨安宁躺在床上,衣衫鞋子都没脱,他一只脚搭在床沿,另一只脚还踩在地上。可能他只是想休息一下,但一路奔波,加上原本就孱弱的身体,杨安宁轻而易举地进入了梦乡。

凌燃没有叫醒他,他坐到床边,仔细看着杨安宁的睡颜。

杨安宁的呼吸很轻,轻到不仔细分辨都感觉不到。

凌燃将食指放在杨安宁的鼻下,温热的气息不断打在他的手指上。

凌燃无声地笑了。

凌燃扯起杨安宁一缕头发,将它们在自己中指上绕了一圈又一圈。

“安宁哥哥……”

凌燃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把这句呼唤喊出口,他满足地躺在杨安宁身边,放任自己与他一起睡去。

杨安宁最终还是被凌燃叫醒的。

已是戌时了,两人都还没用过晚膳,凌燃自己倒没什么,可杨安宁晚上入睡前还要喝药,晚膳耽误不得。

杨安宁睡得有些发懵,坐起身,他对凌燃说:“阿宁,今夜我不吃了,被你折腾一下午,要吃你自己去吧。”

凌燃愣住了,而杨安宁稍稍清醒后也愣住了。

凌燃记得这句话,这是第一次南下,离开阳城的前一天傍晚杨安宁对他说的话。

他们的第一次杨安宁被他伤得厉害,直到要离开阳城时才痊愈。凌燃初经人事,对杨安宁身体的渴求正旺,憋了许多天已是极限,在杨安宁的伤势大好后,便不管不顾地拉着他再次共赴云雨。那日两人做了许久,杨安宁被他做晕过去,而他醒来后对凌燃说的便是刚刚那句话。

杨安宁心中翻江倒海,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明明方才他没做梦,现时的场景也与那时也完全不同。

凌燃的脑中闪过好几个念头,他想问杨安宁是不是想起他们的恩爱缠绵,他想问杨安宁是不是也在怀念那段时光,他想问杨安宁是不是也会渴望他的身体,但他最终什么都没问,他装作没听到刚才的话,笑着对杨安宁说:“安宁哥哥,饭菜我热好了,就在外面的桌子上,我们吃饭吧。”

杨安宁的脸色变了几变,最终他也装作凌燃没听到他的话的样子,从床上起身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