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提前了。”林珩止静静看着她,犹豫片刻问:“姝颜,若是程烨此番回来身边跟了人,你……”
沈姝颜皱眉,“跟了人?什么叫跟了人?跟了什么人?”
她的三连问叫林珩止咽下后面的话,轻飘飘的移开眼:“我就只是问问你。”
“程烨若是带了女人回来,我能怎么办,况且你该想的是,四姐姐该怎么办。”沈姝颜单手支着下巴,对他这话极为不赞同,“我四姐姐心眼小,不似别家姑娘能忍耐。”
“我这人虽不喜欢拿身份说事,但四姐姐可是沈府嫡女,容不得旁人糟践。”沈姝颜想了想,轻声嘀咕,“且他要真的做了错事,我可是第一个不放过的。”
“我知道。”林珩止失笑,在她的视线下缓缓道:“你现在可是公主。”
沈姝颜耳尖红红,轻哼:“所以你叫他好自为之。”
想起这几日京中流言,林珩止忽而轻叹:“你知道你现在,在京中格外的招人喜欢吗。”
“什么?”沈姝颜不明其意。
林珩止也不解释,只伸手揪住她的脸。
“真是后悔叫你这么快暴露在别人眼皮子底下。”
那夜林珩止说的话就像风从她心间扫过,丝毫没有留下印记。
沈今朝生产后第三日,白月来带了话,说是想要见一见沈姝颜,请她移步旬府。
沈姝颜本不愿去,但想了想她从小金库里翻翻找找后,上了旬府的马车。
看着面前头戴护额,靠在软垫上的沈今朝,沈姝颜抿紧唇角不知该说些什么。
两姐妹大眼瞪小眼好一阵,沈今朝才泄了气。
“我听旬砚说了,生产那日多亏有你,如若不然……”
那一日的确惊险,她胸口似乎是被什么给压住一样喘不过气,孩子的身子转了方向硬是生不出来。丫鬟出去禀报后,她又疼了一阵,看见外间进来了位白衣老者,从药箱里拿出银针,一针下去,孩子竟调转了方向。
她喝下补汤,下/身一用力,就听见了孩子的啼哭声。
当时她累的实在没了力气,只来得及看一眼旬砚,目光扫过门口半截鹅黄裙摆,就昏睡了过去。
再醒来,便被告知是沈姝颜救了她一命。
虽说难以相信,可到底事实就是这样。
自从怀孕以后,沈今朝的性情仿佛温柔了许多,她也回想起曾经自己对沈姝颜做过的事情,有时还会恍惚,但回神过后,沈今朝只是在想,她是一个母亲,她可以犯错,但孩子不能再继续犯错。
回过神,沈今朝笑了笑:“多谢你。”
沈姝颜淡淡扫过她苍白的脸,淡声回应:“你不用多谢我,要谢就谢你自己命大,谢白先生的医术高明。”
手边的木摇篮里孩子发出啼哭声,沈今朝轻轻晃了晃,瞧见他睁开眼睛。
沈姝颜应声看过去,只看到了一团软绵绵的包裹。
“孩子很乖,小小软软的,我都不知道原来他能这么小。”沈今朝抬眼看向沈姝颜,笑着问:“你要抱一抱他吗?”
沈姝颜收回眼神摆手:“不了。”
这孩子太小了,小的简直让她觉得可怕。
生怕一个不小心,碰到哪里磕到哪里伤到他。
摇篮晃动着,孩子慢慢睡了过去。
沈今朝温声道:“孩子的名字起好了,单字昭,旬昭。”
这个名字终于让沈姝颜笑了,她看向沈今朝,“名字很好,希望他一生光明。”
沈姝颜没有往深处思量,只想到林珩止的字为文昭。
可却没有想到,小旬昭的名在旬砚那里,不过是简简单单沈今朝的朝的同音字。
又坐了一阵,沈姝颜打算告别。
从夜莺手中接过木匣,起身递过去:“没有别的能送,就当做是给小旬昭的礼物吧。”
想起今日她们的谈话,沈姝颜沉吟片刻道:“如今都长大了,往日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毕竟谁都有年少的时候。人这一生这么短暂,只用来怨恨太可惜,如今你有了儿子,希望你能再生一个女儿,儿女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