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姐,从前对你的怨恨是真的,如今希望你过得好也是真的。”
“以后若闲来无聊,多带着孩子回家走走,父女之间哪有隔夜仇,你到底还是沈家的姑娘,你身后,还有一个沈家给你做靠山。”
说罢,沈姝颜笑着对她点点头,转身就走。
沈今朝眼泪猝不及防的滑落,她攥紧盒子道:“六妹妹……对不起。”
沈姝颜回头,对她浅浅一笑。
等沈姝颜走了,沈今朝打开盒子一看,盒子里头是那令她无比熟悉的玉佩。
心口一颤,闭着眼睛眼泪簌簌跌落。
沈姝颜与夜莺上了马车,她疲惫的靠在软垫上。
“姑娘,您就把那对玉佩那么送给她了?”夜莺低声问。
“嗯。”沈姝颜感觉乏得很,一只手揉着太阳穴道:“那日皇上将另一半随着赏赐送到我手上的时候,我本想着把它尘封起来的。”
“我还以为您会将另一半给三公子呢。”
沈姝颜睁开眼,无奈道:“那种东西为什么要给林珩止,况且……”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
况且她也不希望自己与林珩止像皇帝与沈媛那般。
将玉佩给沈今朝,只是想借这个东西告诉她,当初那些事情,沈姝颜都已经放下了,希望她也可以放下。
程烨一行人在十一月二十这天傍晚班师回朝。
不知是哪个嘴碎的,说程烨差点遇刺,被一陌生女子救下一命,他亲眼看见两人共骑同一匹马回京,当天夜里便说风就是雨的议论起。
次日一早,沈姝颜刚喝下药就听夜莺如是道,她差点没摔碎了瓷碗。
起身哆哆嗦嗦的赶去菡笙居,还没进屋子,就看见碧玉站在门口眼角挂泪的望着她。
忽然想起那夜林珩止说的那番设想的话,还有沈珍珠先前做的梦。
她心生不妙,快步走进去。
沈珍珠光着脚站在窗前,她颤抖的右手上捏了一把剪刀,背影萧条。
吓得沈姝颜急声大喊:“沈珍珠,你要做什么?”
半开的窗户吹进风,沈珍珠披散的长发扬起,她慢慢回头,唇色惨白的笑开:“我就知道,小六,我就知道我的那场梦,到底是应验了。”
她刚说完这话,手上的剪刀跌落。
滚烫的眼泪不要命的往下砸,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六妹妹,我好难过。”
沈姝颜绷紧了唇角,忍住快要溢出眼的泪,几步上去将人揽在怀里。
摸摸她的脑袋,又去摸她的脊背。
克制着颤抖出声:“你别怕,你别怕,我一定会给你出气的。”
沈珍珠摇头,崩溃的痛哭出声。
沈姝颜手指抖个不停,接过夜莺递过来的披风给沈珍珠披在身上,连带子都系不好。
招呼了夜莺,两人用力将沈珍珠搀起扶到床边坐好。
沈姝颜半蹲着仰头看她,抬手摸摸她的脸。
“四姐姐,你别怕,有我在。”
说完这话,沈姝颜起身叫碧玉进来陪着沈珍珠,自己则是出了门。
夜莺看着她阴戾的面容,急声道:“姑娘,您要去程府吗?您先别生气,等去了看情况再定夺。”
沈姝颜脚步停住。
“夜莺,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栗枝,没护好她叫她受了委屈惨死。四姐姐是这个世上除了栗枝待我最好的人,她事事护着我,让着我,我若是叫她白白叫人欺负却什么都不做,你说我沈姝颜还活着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别急,程·不要脸·烨会有慢慢追妻路的,放心~ 林珩止刚被夜晖告知今日京中的风言风语, 他便狠狠皱起了眉。
彼时他正在林府饭桌上, 嫁出的大姐林君菡随丈夫离京上任两年, 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一趟, 前来林府吃团圆饭。
可谁知凳子还没暖热,夜晖就急匆匆的跑到他耳边低声絮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