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李存勖居然因为怀疑他设伏特地挑了远路!
他……他名声已经“坏”到这个地步了吗?
紧接着,一个噩耗传来,牛存节老将军,在行军到黄河边时,突然得急病去世了!
牛老将军所带的军队失了主帅,群龙无首,所以只好在黄河边上扎营,等着皇帝派主帅,所以并没有能及时赶到魏州。
这……
刘鄩虽然知道牛老将军因为年纪大了有“消渴症”(糖尿病),可这………
无奈之下,刘鄩立刻点起大军,朝魏州赶去。
如今整个魏博就自己这一个主帅,要真丢了魏州,皇帝可第一个拿他出气。
刘鄩带着大军紧赶慢赶,终于在五日后赶到了魏州。
一进入魏州,正好当头撞上了李存勖的大军。
两军见面,分外眼红,顿时战成一团。
可由于刘鄩只带了一路大军,李存勖的后援周德威的幽州大军路远也还没到,两军的兵力那是半斤对八两,一时间谁也占不上便宜。
很快,两军就胶合起来,三天一小战,五天一大战,对峙起来。
这一对峙,就是好几个月。
如此一来,可就苦了两方转运粮草的官员。
十多万大军挤在魏州这个弹丸之地,粮草全靠后方转运,每天数以万担的粮草消耗,直让两方压力倍增。
再加上两方主帅都喜欢劫粮草,也擅长劫粮草。
一时之间,两方粮草转运官员不得不为押运粮草,绞尽脑汁,斗智斗勇。 魏州东北方二百里外, 有一座不大不小的城池, 名临清。
平日里不算显眼,也不算热闹,只是半个月前,突然来了些许人马, 整个城池顿时戒严起来。
更后来,甚至来了一队重兵, 整个城池都被重兵把守起来。
县衙正堂
张宪和冯道正在伏案忙着处理公务。
旁边还有许多粮官、偏将进进出出, 送来魏州或后方的文书情报等。
张宪左手接过旁边粮官递来条子, 右手把刚刚处理手书递给身后的偏将,头也不抬的吩咐道:“拿手书去领三万担, 从西路送往魏州。”
“是, ”偏将接过手书, 匆匆下去。
张宪点了一下头, 丝毫不停顿的展开左手的条子, 扫了一眼,在上面签上字,还给左边粮官,吩咐道:“明日早晨前,准备好四万担麦子,三万担马料。”
“是,属下这就去准备。”粮官接过签好字的条子, 应了一声退下。
对面, 冯道亦是如此。
冯道左手接过后面押运粮官递来的手书, 看了一眼,右手在账册上记上一笔,然后写了一张条子递给身旁的管粮草的属官,“成德今日送粮六万担,你去安排人手接入西粮库。”
“是!”属官拿着条子匆匆下去。
冯道在手书上签上字,又用了印,然后还给押运官,“你回去回禀赵王,六万担已收到。”
押运官接过手书,躬身退下。
就在众人都忙的脚不着地时,头戴华阳巾,身着鹤氅,手拿羽扇的卢程从外面悠闲的走进来,一边扇风一边抱怨。
“这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这么热,张宪冯道你们屯粮也不选个好地方,弄的本官陪你们一起挨热。”
正在忙着处理政务的张宪、冯道听了嘴角齐齐一抽,抬头,看到卢程的穿着打扮,更是无语。
六月的大夏天,你穿成这样,居然还嫌热!
张宪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气,又因拨粮一早晨忙的头昏脑涨,看着卢程起的如此晚还在作妖,顿时冷哼一声,反讥道:“支使大人要再穿件狐裘,说不定就凉快了。”
“扑哧”冯道没忍住,直接笑出声来。
“你!”卢程瞪眼。
张宪转头看看墙角的水漏,“已经巳时了,是否该摆早膳了?”
本来正要生气的卢程,顿时闭上嘴,心虚的走上主位。